子楠在網線那邊愕了半晌——小雅說她現在剛洗過澡,所以不肯開攝像頭,不肯讓他看……
子楠閉了閉眼睛,聽見自己胸腔裡有火車轟轟開過。
不自在地起身,轉身倒了杯冰水來喝。
忍著心中那奇異的渴望,在鍵盤上繼續打字,“那,開了麥克風,讓我聽聽你的聲音。”
“也不要……”
“小雅!”子楠除了能乾巴巴敲出這兩個字,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被拒絕的憤懣、心中奇異的渴望交織在一起,將他推向自控力的邊緣,讓他只想怒吼!鑊
這個小壞蛋,她還想怎麼折磨他!
懊惱歸懊惱,子楠還是在鍵盤上繼續“引。誘”:“小雅,幫我參謀那幾家公司。你說我去哪一家比較好。”
小雅又是隔了良久,這才不痛不癢敲下幾個字:“隨便,你愛去哪個就哪個。”
子楠氣得直接將無線滑鼠扔飛!
看子楠良久不說話,網線那頭的小壞蛋變消極反應為主動反應,發了個嫩嫩微笑的表情過來,“聾子哥哥,你生氣了呀?小雅是真的不知道那幾家公司哪個好嘛。再說人家相信聾子哥哥聰明睿智,一定會給自己的未來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子楠閉了閉眼睛,只能自己回身將滑鼠給撿回來,繼續打字:“無關英明與正確與否,小雅,我只想聽你意見。”
小雅又發過來一個笑眯眯的表情:“聾子哥哥稍等,我先給我同學回話。”
又是半晌。
子楠再也忍不住,發過去問:“你在跟我聊天的同時,還在跟別人說話?”
“是啊。”小雅唯恐天下不亂地回覆,“我們校草正跟我說話呢。學校追他的人大把,難得他天天晚上上線跟我說話。校草特別帥,像日漫裡的男主人公一樣!”
子楠真是要瘋了,拍了桌子站起來,在房間裡走了好幾圈。
門上有敲門聲,林竹推門走進來,驚訝看著自己冷靜的孫子,此時在房間裡像頭困獸,“子楠,發生什麼事?聽見你房間裡乒乒乓乓,你是在砸東西還是拍桌子?”
子楠煩躁地閉了閉眼睛,“奶奶,對不起。心情有些不好。”
“子楠,這半年來你的情緒越發焦躁,發生了什麼事麼?”
定然不是子楠學校的事情。他剛剛被評為多倫多十傑大學畢業生,諸多大公司的offer更是從他大四那年伊始已經雪片般飛向他。對於一個男孩子而言,此時正應該是人生中最為風發的時段,可是看子楠卻似乎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如果手上拿到的那些offer,並沒有你自己真正中意的,那不如直接接受你媽媽的生意。你媽媽一個人忙了這麼多年,也該休息休息了。”
張曼盈是個女強人,當初放棄了皇天,帶著林竹和子楠回到加國來,獨自經營起當初龍海生從秦氏剝離買下的秦氏建設,這十幾年來倒也經營得風生水起,成為加國建築界一支主力。
子楠輕輕搖頭,抬眸望林竹,“奶奶,您有沒有想過回到中國去?”。
網線那邊半天沒動靜,中國的小雅心裡也略有些慌亂。
看來剛剛那劑藥有些下得猛了,真的將子楠氣到了。
其實她這邊校草真的是在跟她說話的,磨磨唧唧說了半天了,只不過她一直在用系統預定的快捷回答哼哈應付著而已。她全副的精力都在子楠這邊。
子楠的話,她懂。他是要她說,希望他畢業後回來中國,回到她身邊來。
——可是,她偏不要說!
子楠是在刺探她的心意,她何嘗不是在等待子楠的心意?
媽媽說過,為了愛情的真正到來,值得耐心的等待。
今年她十六週歲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