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沒有。他是你的,你們之間根本插不進另外一個人去——我認為笛子是在搶我的,我又何嘗不是在搶秦箏你的?”鑊
“搶來的,終究不是屬於自己的。而我竟然就那樣魯莽地奪去了笛子的生命……”鄭安琪哭起來,“我後來才知道,我那天殺了的還不只是笛子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竟然還有你肚子裡的孩子……我是恨笛子,可是這兩個孩子卻是無辜的……”
鄭安琪又猛地灌了一口酒,“你知道我信教,在教義裡,殺害孩子是罪孽;是不被上帝寬宥的罪孽!而我竟然連害三條人命,其中竟然有兩個孩子……”
鄭安琪抱住手臂哭起來,“我一直說自己愛碧笙,可是我竟然那麼狠毒地殺了兩個碧笙的孩子……”
“安琪,好了,都過去了。”秦箏心底也是疼痛翻湧,可是她還是勇敢地起身,走過去跟安琪並肩坐下來,攬住安琪的頭,“好了,平靜下來。都過去了。”
安琪哭了一會兒,從紛亂的髮絲裡抬起臉來,努力笑開,“是,都過去了,秦箏你不用擔心我犯病。我做的錯事,我會想辦法彌補;我害了那兩個孩子,我會在有生之年想辦法在其他孩子身上彌補回來。”
秦箏含淚點頭,“所以你才要去支教,你想帶給那些山裡的孩子們一份嶄新的生命,是麼?”
“嗯!”安琪用力點頭,淚水如注。
兩個女人坐在夜市的闌珊燈火裡,喝著啤酒吃著烤串,一會兒抱頭痛哭,一會兒相視而笑。好在,夜市本就是擾攘繁華,身邊的人們都是流動而去,沒人會因為兩個女人的哭哭笑笑而真正駐足。
便如人生吧。全心在乎的只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想要好好去愛的人;旁人和他們的觀點都只是流動的背景。
“那你現在的情形被允許離開本城麼?”
安琪點頭,“國家也很贊成我這樣做啊。本地警方跟那邊的警方交待好了,兩方到時候在火車站做個交接就行。”
秦箏鄭重點頭,“走的那天,我去送你。等我這邊忙差不多了,以後有機會我也跟你一起去!”
安琪笑,“好啊。這麼多年咱們倆一直吵啊吵啊吵,除了在喜歡碧笙這件事上達成過共識,此外好像還沒什麼一致的觀點——不過這次又找到共同點了。”
秦箏笑開,“以後會更多的。安琪,我們都長大了,所以認識人,也會更全面。我當年也是狹隘,對你也只是豎起敵意的尖刺。”
“好……”安琪笑開,眼淚還是無聲地流下來,“說好了哦,等將來你和碧笙有了孩子,我要當教母哦。”
秦箏怔了下,沒想到安琪直接說到這個問題上。秦箏的眼淚便也落下來,想著那一天是否會到來,心中便揣了無限的希冀,忍不住點頭,“好。一言為定。”。
夜色越發深濃,兩個喝醉了的女人一起打車回去。
安琪坐在車後座上,搖下了車窗玻璃,在夜風裡大聲地唱歌。將小時候學過的歌兒都唱遍了,笑著躺倒在秦箏肩頭,幽幽地說,“秦箏,當初碧笙跟我訂婚,是我爸逼他。”
秦箏一震。
“那時候你們秦氏資金鍊馬上就要斷裂,碧笙只有來求我爸。我爸當然清楚我的夢想是什麼,就跟他說,要他離開你,跟我訂婚,並且去歐洲,不準回來。”
“碧笙沒有選擇,只能答應。呵呵……”安琪醉意燻然轉頭望秦箏,“你以為你後來支撐半年,秦氏還是倒了,你為此而難過——其實如果沒有碧笙,就是那半年秦氏都堅持不住……我跟他在歐洲呆了半年,聽說你那邊再也支撐不住,他發了瘋似的一定要回來。他說,就算沒有力量再力挽狂瀾,至少要在你流淚的時候,站在你身邊……”
“是麼?”縱然心底纏絞起巨大的疼痛,秦箏卻只是輕輕吐出語聲,“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