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見怪不怪了,隨便聽了一耳朵。
“聽說千疊山是避暑勝地,每年都有許多外地人慕名而來。”柳妙瓔轉了轉眼珠子,對青嵐道。
青嵐挑眉道:“你又打什麼鬼主意?”
柳妙瓔勾了勾青嵐的肩,問道:“青嵐姐姐想不想去千疊山玩兒?”
“不想,你也別想去。”青嵐硬邦邦道。
青嵐沒想到,柳妙瓔當日就說服了柳瑄帶她們去千疊山玩幾日。柳妙瓔一個主母不喜親爹不管的小庶女,連月錢都沒有,想去千疊山那種花錢如流水的地方玩兒,只能纏著柳瑄了。
“三公子不用去衙門點卯嗎?”青嵐道。
“三哥說最近衙門什麼事兒,張捕頭他們都閒得發胖了。”柳妙瓔笑道。
原本說好後天一早出發,誰知第二日柳妙瓔和青嵐剛用完早膳,就見柳瑄的護衛聽風前來傳話,說請七姑娘儘快收拾行裝,一個時辰後出發。
“發生什麼事了?”柳妙瓔問道。
“千疊山上發生了命案,一死一傷,大人已經派張捕頭帶人趕過去了。”聽風道。
柳妙瓔和青嵐立即收拾了一些換洗衣物,隨柳瑄一起乘馬車去往千疊山。千疊山就在蘇州城東郊錦帶湖畔,趕車過去只需要一個時辰。
到達千疊山山腳之後,馬車停在專為遊客準備的馬棚裡,有專司餵馬、看車的雜工照管。柳瑄帶著柳妙瓔、青嵐及聽風、聽雨兩個護衛,步行上山。
等柳瑄一行到達千疊山山頂後,張捕頭立即趕來向柳瑄說明案情。
死者是江南鹽運使岳家的大公子嶽新誠,傷的是柳瑄的二哥柳琨。他傷的地方很要命,是男人身上最重要的部位,被人拿刀捅了,看樣子,這輩子他也不可能行房了。
驗屍的活兒自然是柳妙瓔的,她喝了幾口水,就立即去了停屍之處。府衙辦差的衙役頗有經驗,找了個涼爽通風的屋子作為臨時停屍房。
柳妙瓔開啟工具箱,取出一件灰褂罩在身上,又以白布遮面,掩住口鼻,以清水淨手,含薑片於舌下,吩咐青嵐尋了銅盆,點燃蒼朮、皂角,然後取一精巧的柳葉小刀,開始勘驗屍體。
“驗,死者男,年二十二,身長五尺二寸,手指指腹光滑無繭,指節細長,應為養尊處優、不必做體力活之人,右手拇指、中指中有類似絹布的藍色碎屑。看屍斑分佈,死亡時辰約為今日子時前後。”
“死者心臟下方兩寸、咽喉及子孫根各有一處刀傷,致命傷為咽喉處刀傷,兇器應是普通的匕首。觀傷口顏色、大小、深淺,可推測兇手第一刀下在心臟處,緊接著是咽喉處,最後一刀下在子孫根上。從傷口深淺可知,兇手為右利手,第一刀傷口十分不規則,說明其並非慣犯,此次極有可能是兇手第一次殺人,且兇手力氣不大,可能是瘦弱的男子或女子。“
“另,兇手殺人的目的應是報復,因其第一刀和第一刀可足以致命,但兇手仍下了第三刀,且下在隱秘部位。”
柳妙瓔一臉肅目地說著,青嵐在旁下筆如飛地填寫驗屍格目,配合得十分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