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四個人配合得非常默契,誰都沒有提及‘還記得那個時候。。。’,因為這裡坐著的是昔日恩愛的一對情侶,兩個關係很鐵卻因為女人大打出手的兄弟,過去或許是甜美的,可是回憶起來卻會牽扯出很多的眼淚和疼痛。
離開的時候,餘沫和顏雷很識趣的宣稱有事要忙,紛紛逃離‘案發現場’,剩下程誠和祁雯兩人,站在酒店門口,四月末的北京入夜時分還是很涼,祁雯被這乾燥的寒風吹得有些發抖,於是環抱著雙臂。
“我送你回去吧”程誠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心虛,因為他怕她會說不用或者任何一個否定的字眼。最後他沒有送她回酒店,而是和她回到了大學的運動場。看臺上的風有點大,程誠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祁雯輕聲說了句謝謝,然後往下走,一直走到跑道上,程誠沒有跟上她,因為她在下臺階的時候,回頭看著他,眼神裡說著‘pleaseno ;’。於是他就這樣站在看臺上,風有點刺骨,刮在臉上有些疼,她看著那個在跑道上走著的瘦弱的身影,他感受到此刻的她在輕聲啜泣,他很想給她一個懷抱,卻又怕像上一次花園裡那樣被她跑掉,更怕這一次跑掉將再也不會回來。所以,他只能站著,只能這樣維繫這等了五年才有的老友見面。不知道過了多久,祁雯把外套留在跑道上,獨自離開了。或許在程誠陷入回憶的時候,或許是風帶著砂颳得他睜不開眼的時候,又或許他眼睛被淚水弄得模糊不清的時候,她就悄悄的離開了。回到車上,程誠收到了一封簡訊,資訊來源顯示著‘小嘮叨’,原來她一直保留著那張卡,只是他一直沒有打給過她罷了。
“程誠,不管怎樣,我依然謝謝你今晚陪著我,由著我的任性,知道嗎,我在跑道上的時候,心裡渴望著你能來抱抱我,但又擔心你這樣做。你知道的,我一直是一個偏執的人,就像'胭脂扣'裡面的如花,不過現在,我不再是如花,你也不是十三少,以前的一切就當是過期的鳳梨罐頭,一直放在冰箱裡面佔用著空間是浪費資源,該扔掉了。回國的時候,我告訴自己,這次就當是給我們自己劃上句號,已經過了五年,我不想看著彼此帶著煎熬和愧疚繼續下一個五年。愛情於我來講,已經化為灰燼,我剩下的只有工作,希望我們可以避開以前,做好手上的工作。如果我說我們還是朋友這樣的話,我自己都會覺得虛偽,所以,我以一個同事的身份告訴你:全力投入接下來的工作,讓我看一看首席設計師的才幹吧。
祁雯”
程誠是怎樣回到家的,就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只知道回家後,他翻出了'胭脂扣',直到最後梅豔芳的歌聲響起,程誠失聲痛哭。
“誓言幻作煙雲字
費盡千般心思
情像火灼般熱怎燒一生一世
延續不容易
負情是你的名字
錯付千般相思
情像水向東逝去 ;痴心枉傾注
願那天未曾遇 ;”
第五章 愈是期待,愈是美麗
暑假過後,程誠和祁雯都上高三了,祁雯也很少出去攝影,而是在家複習,只是偶爾看一部電影,偶爾接到程誠的電話。電話裡的程誠好像有很多事情要和她分享,他說他參加了清華的自主招生的秋季統考,進入了複試;他說他的目標是清華的設計系的汽車設計專業;他說他聽了張國榮的那首'風繼續吹',覺得很好聽。祁雯聽著,偶爾笑一笑,她說她想要到北京唸書,這樣和母親有一些距離就不會天天吵架;她說她的一個好朋友也要和她考一樣的學校和專業,這樣她就有伴了。於是,那個時候,他們有了共同的理想,而最終,他們都達成到了目標。
上海戲劇學院的開學時間比清華早,所以王梅芳不能送祁雯,於是她打電話給程誠的母親。暑假兩個多月的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