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陽春忍著心頭的不爽道:“漸紅,冷靜點。”
“關書記,您也體諒一下我們地方上的難處吧,現在全國各地都在發展,要我四平八穩地幹書記,也不是不行,可是周書記同意嗎?雙皇的一千萬多萬百姓同意嗎?如果有點背景的人都跟我提條件,讓我去做老好人,我什麼也不用幹了。”硬的說過了,陸漸紅開始來軟的,向關陽春訴起苦來,“我不是不尊重您,實在是騎虎難下。拆遷工作已經完成了95%,如果這個時候我鬆一鬆,已經拆掉的人那還不把市委市政府掀翻了?那樣的局面會更嚴重啊。更不利於市委市政府的威信。關書記,既然您出面了,這個面子我一定要給的,只要魏利肯拆遷,我會考慮給他的鞋廠提供一些稅收方面的優惠政策和資金上的扶持。”
這是陸漸紅的底牌,據他了解到的情況,魏利這個鞋廠現在面臨著資金方面的窘境,由於信貸部門的控制,貸款已經很難辦到,民間融資利息太高,如果陸漸紅幫他解決這個問題的話,對於解決鞋廠的困境無疑是雪中送炭。
陸漸紅之所以到現在才把底牌露出來,主要是考慮人心不足的因素,另外直接跟魏利談,魏利會不會信也不一定,但是透過關陽春的傳遞,那就可信多了,而且還給了關陽春一個臺階。
關陽春這才笑道:“漸紅,不是我批評你,下次有什麼話一次說完不就得了。”
陸漸紅笑了笑,說:“關書記,這可是有時間限制的,兩天,魏利必須要拆。”
放下電話,陸漸紅的笑便消失了,這個時候,他不由升起了一股悲涼的感覺,關係真是無處不在,一個小小的拆遷都有招呼打過來,真不敢想像,在這個專案的過程中,還會出現多少這種情況。
給了一個臺階給關陽春下,魏利的事情基本上應該能搞定了,不過還沒等到楊風勁上門,難道他真的不想再幹雙皇酒業的廠長了?
鮑春來的調查結果還沒有完全出爐,不過陸漸紅並不著急,調查來的情況可以說是無關緊要,問題的核心只是要不要把陶緒傑辦了,至於這個酒廠廠長一職,陶緒傑是肯定得丟的。陸漸紅之所以不急著免除其職務,一來是楊風勁這邊還沒有落實下來,二來也是在等鮑春來的調查結果。陶緒傑不是很囂張嗎?媽的,在雙皇,我不允許任何人比我還囂張!
過不多時,只聽張家界的聲音道:“你是誰?”
“我是雙皇酒業的廠長陶緒傑,請問陸書記在不在?”
張家界道:“你等一下。”
走到裡間來,張家界請示道:“陸書記,雙皇酒廠廠長陶緒傑過來了。”
“讓他進來吧。”陸漸紅心中冷笑一聲,有人坐不住了。
陶緒傑的腋下夾著個包,有些諂媚地笑道:“陸書記,沒打擾您吧?”
陸漸紅頭也不抬地翻著報紙:“陶廠長不忙嗎?見你一次很難啊。”
陶緒傑賠著笑道:“那天陸書記去廠裡指導工作,不湊巧的是,我在外面談一筆業務,不在廠裡。”
陸漸紅還是不抬一下眼皮子:“陶廠長很敬業嘛,怎麼有空到市委來?”
陶緒傑從包裡拿出一張卡,輕輕地推開桌子上的報紙下,笑道:“陸書記,一直沒能來彙報工作,心裡很忐忑啊。”
陸漸紅將報紙拿開,指著那張卡,皺著眉頭道:“陶廠長,這是什麼?”
陶緒傑呆了一下,心裡暗罵道:“卡里當然裝的是錢,媽的,鼻子插蔥,裝象呢。”
嘴上卻不能這麼說,道:“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陸漸紅伸出兩根手指,夾起卡來,淡淡道:“多少?”
這兩天市紀委組織審計局到雙皇酒廠查賬,陶緒傑心裡有點發慌,去年年底市政府撥的兩百萬,他只拿出來一半用於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