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王莉擺他一道的事,只是在想,自己這麼一逃,到底能躲多久?難道這一輩子就這麼做個逃犯?
複雜的心情中,陶緒傑躲在一個小旅社裡,心神不寧,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有今天。
這個時候,他開始後悔沒有去主動坦白了,或許按照江上青說的,真會有轉機,可是現在一切都完了。
在旅社裡茫然睡了一天,惡夢連連,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思來想去,他覺得最後的一線生機就是再找一趟陸漸紅,主動一點,說不定陸漸紅會產生一點惻隱之心。
不過去陸漸紅的辦公室那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敢,出了旅社,賊一般上了輛計程車,扔了一百塊錢給司機,讓他把車開到市委大院對面,就等著陸漸紅出來。
那司機得了一百塊,倒也不急,把車停在市委大院的斜對面,一邊聽著收音機一邊問道:“兄弟,你是不是在等哪個大領導啊?”
陶緒傑滿腹心事,沒心情跟他嘮嗑,道:“聽你的收音機。”
一直等了半個多小時,終於看到市委一號車緩緩開了出來,等車子開出去了,陶緒傑吩咐道:“快跟上。”
那司機不是傻子,倒吸了一口涼氣道:“兄弟,這可是一號車,你小子不會是找人家晦氣吧?我不跟你瘋。”
陶緒傑又遞了一張鈔票過去,道:“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尋人晦氣的嗎?我是找人家幫忙,辦公室裡不好說。別廢話了,快點跟上。”
駕駛員不費吹灰之力搞了兩百,喜氣洋洋,二話不說,腳踩油門跟了上去。
車到別墅,陸漸紅下了車,道:“二毛,明天早上早點過來。”
丁二毛應了一聲,左右看了看,道:“陸書記,這個地方太偏僻,不怎麼安全,要不明天我叫幾個戰友過來站站崗。”
“不用了,哪來那麼多的壞人啊。”陸漸紅笑著擺了擺手,找人站崗?那我的齊人之福豈非要露餡?
丁二毛的車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陸漸紅剛開啟大門,陶緒傑便跟了上來,輕聲叫道:“陸書記。”
聽得有人叫,陸漸紅回過頭來,陶緒傑站在路燈後面,看不見他的臉,問道:“誰?”
“我是陶緒傑。”陶緒傑從路燈的陰影下走了出來。
陸漸紅沒想到會是陶緒傑,更沒想到他會跟到這裡來,看來自己還是太大意了,不由道:“有事?”
“陸書記,我可以跟你談談嗎?”
聽陶緒傑的口吻並沒有多少惡意,陸漸紅沉吟了一下,道:“進來吧。”
跟著陸漸紅進了客廳,安然和高蘭都在,見還有一個人來,都微微一愣,不是說輕易不帶人過來的嗎?
“陶廠長,坐吧。”陸漸紅很客氣地擺了擺手。
“那你們談吧。”安然和高蘭見狀,趕緊上了樓去。
陶緒傑這一次的態度很端正,道:“本來我已經打算離開雙皇了,但是我覺得,我是個男人,應該有點擔當,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所以我沒有選擇出逃。陸書記,我是來向你坦白的。”
陸漸紅沒想到這個曾在自己辦公室囂張得一塌糊塗的陶緒傑會有這麼一番開場白,不過他既然有認罪的態度,自己就沒有必要再嚴辭厲色了,緩緩道:“陶廠長,我建議你去紀委交待問題,爭取寬大處理。”
陶緒傑道:“陸書記,我知道我犯的罪過不小,我只是想知道,我主動交待了,又把拿的錢全退出來,能不能放我一馬。”
陸漸紅淡淡道:“你這不像是交待問題,倒像是來討價還價啊。”
事情已經這樣了,陶緒傑也不遮遮掩掩,道:“陸書記,如果我逃了,哪怕是被抓回來,我拿的錢也追不回來,判我的刑,但是集體資產還是有損失,是不是?我把錢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