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報紙的純利潤高達一文,十萬份就是一千貫錢,而皇家新聞報同樣打廣告,且廣告費更高,現在皇家新聞報幾乎每期能給報紙的老闆李儇帶來五千貫的收益。一年就是將近兩百萬貫,幾乎等於河東解縣的一個鹽池的收益。雖然皇家新聞報能與這麼高的銷量,其實很大一部份原因是因為這是皇帝辦的報紙,帶有強大的皇家背景,而且各州縣與學校、軍隊等全部訂閱,加上商人們也被半強訂等原因,但這份報紙成為大唐西部最具影響力的報紙也是事實。
喝了口暖暖的參茶,李儇攤開皇家新聞報,頭版就是沙陀族李克用五萬代北騎兵已經到達大同,進至蔚州的訊息。上面還有皇家要聞的外探記者在代北的採訪,寫了他在代北親見沙陀大軍的鼎盛陣容和驃悍戰意。李克用也在採訪之中,誠懇的為當初的年少輕狂犯下的錯誤向皇帝認錯請罪,然後感謝了皇帝對他的赦免,給予了沙陀族一個贖罪的機會。他表示,這一次沙陀族絕不辜負君恩,沙陀戰士們將用手中的刀槍,用戰馬的鐵蹄,將河北的叛軍一一踐踏成泥!
看到這個訊息,李儇臉上微微露出笑容,這個李克用總算是態度不錯。
五萬代北胡騎,這黑鴉兒果然彪悍,當初被朝廷打的幾乎全族覆滅,短短几年時間,就又聚起了這樣的一支力量。只要他真的對自己忠心了,他倒也不介意原諒他當初犯下的罪責。
想到這裡,李儇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那座大鐘,高達三尺的黃金鐘,鑲金嵌玉,光是座鐘頂上那座馬踏飛燕的玉雕就價值萬貫了,還有那用寶石雕刻成的十二個數字。
這座鐘是李克用剛剛派人送來的,據說是登州新出產的計時寶物,每隔四分之一時辰響一次,稱為半小時,一個時辰相當於兩個小時。端的是神奇無比,雖然噹噹噹的讓人一時無法適應,可這種自鳴鐘,依然讓天子不勝喜悅。
據說這鐘名貴無比,登州拍賣了十座,全是奢華無比,每座都拍出了百萬貫的高價。李克用派人拍下了一座,然後立即護來長安,進貢給了自己。
收到李克用的朝貢,李儇確實十分高興。不過心裡又有些失落,這鐘是登州產的,很明顯肯定又是李璟的產業。以往李璟弄出了玻璃、香水等物,總會第一時間進貢給自己。可這回,李璟卻根本沒有派人送來,甚至自河北叛亂一起,李璟已經徹底中斷了對他的進獻了,甚至連去年說好的一年四百萬的兩稅加鹽茶稅也停掉上供了。
想及此,李儇的臉色又黑了起來。
對李璟,真是愛之切,現在恨越深。
如太宗所說過的一樣,疾風知勁草,板蕩見忠臣。到如今國家需要用他李璟的時候,李璟卻是如此表現,實在讓李儇傷透了心。可偏偏眼下局勢,他還不能對李璟說半句斥責之語。
“李克用雖然先前背叛朝廷,可畢竟如今一心忠於王事。反倒這個李璟,當初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博的朕的重用,屢次加官晉爵,可如今一朝勢在手,卻是開始擁兵自重,真是讓朕失望至極。人心難測,人心難測啊!”李儇丟下手中的報紙,長嘆一聲。
好半天,李儇才平復了急促的呼吸,又拾起另一份報紙觀看。
這一份,卻是大名報。
看到這個報頭,李儇有些怔了一下,將目光轉向石野豬。
大名報是河北叛軍魏博鎮辦的報紙,而大名這個名字,是當初田悅自稱魏王后,把魏州僭改為大名府。李儇平時所看的報紙中,並沒有叛軍的大名報。不過石野豬辦事十分伶俐,從不出錯,不可能因為疏乎才把叛軍的報紙拿來,肯定有什麼原因。
李儇低頭看去,頭版頭條一串加粗的黑字映入眼中,頓時讓李儇眼前一黑,差點把手中的報紙撕碎。
大名報上的頭條,極具衝擊力。
因為這上面的這條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