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釋魯等憑藉著室韋等部族的殿後,勉強逃開了一段距離。
正當胡人們鬆了一口氣,以為能逃出生天之時,
悽歷的號角聲再次響起,在他們的前方,突然一面黑色的飛鷹戰旗迎風飄蕩,如雷的戰馬鐵蹄聲中,鷹揚軍軍主李維躍馬揚槍,一騎當先直衝而來。
“伏兵!”
耶律罨古只驚慌的聲音響起,臉色劇變。這支軍隊自西北方向出現,明顯並非林武剛趕到的兵馬,也絕不是還距離此處許遠的劉尋所部,更非沙陀人。他們的鷹旗、胸甲,透露著他們也絕不是振武軍等其它藩鎮兵馬,他們是秦軍,精銳的秦軍騎兵。而且看那數量,漫山遍野,足有萬餘人馬。
他心中暗叫一聲苦,狗日的,果然如史儼所料的一般,李璟並非真正的孤軍深入,以身誘餌。這個傢伙狡詐無比,他身邊其實一直還有兵馬保駕護航,只是可惜他們七萬人打兩萬。卻一直沒有本事讓李璟把藏在暗處的兵馬招撥出來。
幾乎在同一時間。耶律釋魯望著前方漫山遍野衝來的秦騎。眼中也充滿了絕望和焦慮。
“轉向南突圍!”此時的耶律釋魯已經如同一隻過街的老鼠,被前後夾擊,驚慌之餘,開始朝著身邊的縫隙鑽去。
剛剛還跑在最前面的部族戰士已經被鷹揚軍咬住,轉眼間就有上千的人馬被切割、包圍,然後淹沒在了一片鋥亮的胸甲之中。
砰的一聲巨響,調頭向南衝的部族騎兵一陣人仰馬翻,死傷一片。
隨著這聲炮響。接二連三的炮聲開始轟鳴,此起彼伏。
一陣陣的硝煙在前方升起,硝煙之下,一面面的飛鷹戰旗顯現。
“又是伏兵!”
“秦人的伏兵!”部族戰士聲音中透露著絕望,他們沒有想到,李璟伏兵不止一支。西北方向是上萬的伏兵,剛轉向南,又碰上上萬的伏兵。而且對方還有炮,直接在他們的退路上架起了炮。
上三軍統領,五軍都督府都督。秦藩六大國公之一的保國公王重,策馬肅立飄蕩的飛鷹戰旗之下。嘿嘿的笑著。
“狗日的,蹲在草叢裡曬了兩天太陽,餵了幾天蚊子,早就憋的不耐煩了,終於可以大開殺戒了。”
耶律釋魯和耶律罨古只連續兩個方向突圍,卻都遇到伏兵,被撞了滿頭包,手下兵馬又被吞掉不少。一邊策馬狂奔,耶律釋魯一面絕望的在掙扎,秦軍哪來這麼多伏兵?不過現在這些已經都不重要了,現在戰場之上,已經突然增添了足足七八萬人馬。若不能殺出一條血路來,他們都將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衝,繼續衝,向沒人的地方衝。
耶律釋魯再次帶領著驚慌絕望的胡騎突圍,這一次,他們一口氣逃出了十餘里,都沒有遇上秦軍的追擊,不由的又生起了幾分希望。也許,這邊沒有伏兵了。
耶律釋魯甚至有股忍不住想要大聲長笑的衝動,李璟,你百密也終有一疏的時候啊。
他還沒來的及多高興片刻,突然一陣急風驟雨般的響起四起,然後只見前方一條黑線湧現,接著是那熟悉且讓他恐懼的黑色飛鷹戰旗。
“秦軍!”耶律釋魯想哭,他沒有想到,在這裡也依然還有著秦軍伏兵。難道天真要亡我!
丘神功手拎一把丈二陌刀,刀光鋥亮如雪,人黑如炭。
“胡狗,也落到你爺爺手裡來了,弟兄們,殺!”
耶律罨古只策馬趕到耶律釋魯旁邊:“大帥,李璟設下十面埋伏,我們無路可逃了!”
耶律釋魯彷彿瞬間蒼老了許多,他絕望的道:“事到如今,唯有與敵同歸於盡了,下令停止突圍吧,我們就在此與秦人決一死戰!”
“等一下!”
耶律釋魯轉過頭來,卻是李克用的部將史儼,那個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