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哥的身世呢?你探到了嗎?”柳妙瓔問。
青嵐戳了戳柳妙瓔的腦門兒,罵道:“你能動動腦子嗎?現下咱們知道的訊息,都是你三哥允許咱們知道的。關於他自己的事兒,你覺得他能讓咱知道?”
“好吧。”
青嵐提著劍,準備去院子裡的空地上練習新學的劍法。扭頭一瞧,柳妙瓔正用手肘支著腦袋,圓圓的大眼睛滴溜溜轉著,不知在想什麼鬼主意。
青嵐失笑,上去輕輕敲了敲柳妙瓔的腦袋,提醒道:“你記住,有句話叫好奇害死貓,你老實些,你三哥的事,不許再探!”
想到柳瑄曾一身黑衣、深中奇毒倒在小院外,青嵐的直覺告訴她,柳瑄的身世可能是她們不該沾染的,否則可能會大禍臨頭。
“喂,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別把我說的當耳旁風,其他的都可以商量,這事兒必須依我。”見柳妙瓔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青嵐豎眉鄭重說道。
“知道了,我不探就是了。”
用過晚膳,柳妙瓔又開始琢磨起自己寫的話本子。國公府的秘聞,給了她不少靈感。
國公夫人安氏,看起來端莊高雅,誰知道竟能做出換子之事,手上沾了不知多少條人命。
想來她是因為嫁入國公府三四年來只生了兩個女兒,遲遲沒有生下嫡子,才著急了。正好曹姨娘生了兒子,而安氏自己卻產下死胎。若是她不做手腳,曹姨娘的兒子就是國公府長子,必定會得到忠國公的看重與歡心。哪怕自己今後生了嫡子,也未必及得上第一個孩子在忠國公心中的分量。
說到底,還是人心不足啊……既想要佔了嫡長的位置,又想要自己的血脈繼承國公府。可惜,最終還是雞飛蛋打。若是安氏聰明些,就不應該叫破柳珏的身世,如此柳珏成為下一任忠國公後,還能母慈子孝,讓安氏繼續享受國公府太夫人的尊榮。
柳妙瓔想不通的是,安氏能容忍柳珏,是因為不知內情的人都以為柳珏是她的親子,而且柳珏還是世子。那麼,她為何能容忍柳瑄佔了嫡子的名分呢?若柳瑄是從外頭抱回來的,那麼他極有可能只是個外室子,認祖歸宗後,對外說他是庶子即可。
就安氏這種不肯吃虧的性子,為何容忍柳瑄佔了嫡子的名頭呢?這是不是說明,柳瑄的出身,是安氏惹不起的?
那麼自己呢?自己從記事起,就在這個小破院生活。她爹忠國公柳逸辰只保證她活著,平日並不怎麼管她。自己沒有月錢,沒有份例,生活窘迫的時候,也只有靠白老爺子一家接濟。
柳妙瓔記得,自己四五歲時生了一場大病,那時還是遊方郎中的白爺爺入府給她治病,後來又將她帶到城郊的普陀寺調理身體。
就在她身體慢慢好轉時,普陀寺發生了一起命案,而她因貪玩闖入了一間無人的禪房,無意中目睹了兇手殺人的過程,成了命案的證人。
那兇手蒙著面,她沒有看到兇手的面容,兇手卻知道了她這個證人的存在,想要殺了她,白爺爺恰巧因事不在普陀寺,是一個姓餘的老仵作救了她一命。
她看著餘仵作驗屍推案,深覺有趣,便纏著餘仵作學習了一番。餘仵作見小女娃兒竟不懼怕屍體,也覺新奇,便順水推舟教她辨骨、驗屍。等到白爺爺回到普陀寺,她已經正式拜了餘仵作為師。
忠國公得知後,並未反對,於是她就這樣成為了餘仵作的徒弟,五六歲就開始用餘仵作收藏的骷髏骨架學習、識記組成人體的各類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