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皮、附子,曲姑娘閨房裡有這四種藥味兒。”柳妙瓔說道。她雖沒正經學過醫術,但還是跟青嵐一起分揀、辨識過藥材,因此能夠很輕易地聞味識藥。
“那四種藥材有何玄機?”柳瑄問。
“四種分開看,沒什麼玄機,但混在一起,就是落胎聖品。”柳妙瓔道。
“難道曲姑娘已非處子?”柳瑄挑眉道。
柳妙瓔搖頭道:“仵作沒驗錯,我自己也驗看過,曲姑娘是處子無疑。可奇怪的是,曲姑娘自個兒覺得自己已經珠胎暗結了,還服了打胎藥。”
“這案子越來越有趣了。”柳瑄道。
“據曲小姐的另一個大丫鬟珠兒說,八月初九下午,曲姑娘從章臺寺回來後就神色恍惚,問她出了何事她也不說,只讓燕兒和珠兒分三次從庫房領了幾味藥材回來,說她正研究藥理,需要看到實物。”
“八月初九晚,曲姑娘讓燕兒和珠兒將她磨好的藥粉加入她每晚睡前都會服用的安神湯裡,說可讓安神湯效果更佳,所以我才能聞到味兒。你們猜猜,珠兒給曲姑娘端安神湯到房間的路上,遇到了誰?”柳妙瓔問。
“武凌,武家開了許多醫館和藥堂,祖上出過太醫。武凌如果遇到了端著安神湯羹的珠兒,一定能憑氣味辨出湯羹中含有打胎藥。“柳瑄答道。
“七姑娘的意思是,武凌發現曲姑娘服用落胎藥,以為她婚前與旁的男子珠胎暗結,一時氣憤,所以殺了她?”聽雨問道。
“沒錯。”
“那麼,曲姑娘被染成紅色的右手又如何解釋?還有她左手沾的飛燕草,又從何處來?公子還有我和聽風把曲府逛了個遍,也沒發現飛燕草啊。”聽雨道。
“咱們都陷入了誤區,以為曲姑娘在曲府遇害,所有能害死她的東西就一定在曲府,其實不盡然。你們忘了,丫鬟珠兒提到過章臺寺,說她從寺裡回來後神色恍惚,這說明她在章臺寺一定看到或聽到讓她恐懼的事情。”
“據珠兒說,那日她和燕兒陪曲姑娘去了章臺寺,燒完香拜完佛之後,曲姑娘說想獨自去後園轉轉,讓二婢在前院等她。”
“她離開了約小半個時辰,回來後就帶著二婢上馬車回了府。讓她神色恍惚之事,就發生在她離開的小半個時辰裡。”柳瑄沉聲分析道。
柳妙瓔想了想,說道:“三哥說得有道理!看來,咱們得去章臺寺一趟了。”
次日是個大晴天,柳瑄幾人騎馬的騎馬,坐車的坐車,向南趕往縣城南郊的章臺寺。燒香拜佛的人為表虔誠,都是一大早來寺裡,因此他們到章臺寺時,寺院裡十分熱鬧。
將馬和馬車停在寺外,一行人步行進了寺院,往後園去。還沒走到後園門口,他們就被一個年輕的灰衣小僧攔住。
灰衣小僧行了個佛禮,道:“施主們請回,後園是本寺禁地,任何人不得入內,還望幾位施主見諒。”
“原來如此,那我們去別處轉轉吧。”柳瑄道。
一行人悄悄繞路,繞到後園北面石牆附近。石牆不高,輕鬆就能爬上去翻入後園。寺廟的禁地,一般是安放歷任住持舍利子的地方,大約章臺寺的禁地也一樣。
然而,眾人很快意識到他們猜錯了,因為他們聽到東側一間禪房裡傳來男女曖昧的聲音。
柳瑄一行五人緊貼牆角,不約而同地選擇聽壁角。只聽一名女子一邊咿咿啊啊呻吟一邊斷斷續續道:“大師您真厲害……不要停……”,那“大師”則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壓低聲音道:“小聲些叫,莫讓人聽到。”
聽到這裡,柳瑄急忙伸手捂住柳妙瓔的耳朵,低聲說道:“非禮勿聽。”
柳妙瓔瞪著柳瑄道:“那為何三哥能聽?”
“乖些,聽三哥的。說不許聽,就是不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