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逼仄,並排放著四張單人木板床,另一側靠牆的位置放著幾口大箱子,即為四位學者放置衣物之處,除此房間裡再無他物。
二人裡裡外外仔仔細細查探了幾遍,一無所獲。
崔氏兄弟那邊,先去了孔慶所稱的自修之處,即樂理課的一間名為”竹“的課舍。樂理課有“梅”、“蘭”、“竹”、“菊”四間課舍,“竹”課舍位於一片竹林之中,清幽靜謐,十分適合溫書學習。
由於名為“竹”的課舍在竹林中,位置極為隱蔽,因此並無其他學子目擊孔慶進入此課舍。崔氏兄弟二人在課舍裡外轉了轉就離開了,去往許酉生所稱其自修之處,即佛光寺的小佛堂。
這佛光寺原本並非國子監所有,因前朝末年發生了戰亂,寺廟中所有僧人全部被殘忍屠殺,之後該寺廟就荒廢了。大祁國子監大肆興建課舍、學舍時,乾脆將一牆之隔的佛光寺納入,使之成為國子監的一景,並對其進行了簡單的修繕。
每次大考、小考之前,至佛光寺求菩薩保佑的學子不在少數,且佛光寺的小佛堂古樸安寧,無人打擾,算得上是一處絕佳的自修之地。
與名為“竹”的樂理課舍一樣,因佛光寺位置偏僻,夜裡幾乎無人會前往,許酉生同樣也無人證。
查探過佛光寺後,崔嘯霆二人緊接著去了彥青峰所稱的自修之處——騎射器械室。那是主課舍一層最西邊的一個開闊空曠的房間,裡頭放置著弓箭、弓弩、馬鐙、馬鞭等用具,靠窗放著一張小木桌,是器械室的管事用來登記、編號的桌子。到了晚間,學子可進入此處自修。
崔氏兄弟在騎射器械室裡逛了幾圈,未發現可疑之處。與孔、許二人一樣,彥青峰同樣無人證。
“四哥,你有沒有發現,孔、許、彥三人的自修之處,距離藏書樓都有不短的距離,若真是他們其中一個作案,來來回回的,難免會被其他人看到,就算是走咱們方才走的那條隱蔽小路,也不是萬無一失,所以……”崔嘯雲欲言又止。
“所以,你還是認為,兇手是平贇?”崔嘯霆問道。
崔嘯雲點點頭,發現崔嘯霆又有訓斥他的跡象,連忙搶先說道:“四哥你先別忙著罵我,我知道我的想法沒有實證。但我覺得吧,孔、許、彥三名學子根本沒有動機殺顧洗硯呀。我打聽過了,他們四個是同鄉,關係處得挺好的,那幾人為何要殺同鄉呢?“
”展現於人前的,未必是事實。咱們身為查案之人,最忌先入為主。你呀,還需要多多磨礪。“崔嘯霆教導道。
待得兩隊人再聚到一處,已是深夜了,卻無人有睏意。點著燭火,就著濃茶,他們開始合計、整理新掌握的線索。
其一,顧洗硯死前食用過芥菜;其二,顧洗硯曾去過一處需脫鞋進入的地方;其三,孔、許、彥三人自稱的自修之處,與屍體被發現的藏書樓,距離都較遠。
”明昭,你方才說,顧洗硯死前曾去過一處需脫鞋方能進入之地?佛光寺的小佛堂,就是需要脫鞋進入的!”崔嘯霆說道。
“那佛光寺可是木質建築?”宋瑄問道。
“正是!”
“所以說,許酉生在說謊!顧洗硯當夜曾去過佛光寺的小佛堂,若是許酉生在那裡自修,他們一定會碰面。”崔嘯雲激動說道。
“而且,從佛光寺到藏書樓,有一條隱蔽的小路,路邊全是高大的樹木,極適合隱秘行動。”崔嘯霆補充道。
“對對對,我和四哥走過一遍,雖然要花費不少時間,但那條小路的確荒涼偏僻,若是許酉生在佛光寺的小佛堂和顧洗硯喝了酒,再同醉酒的顧洗硯一起走小路到藏書樓,必定不會被人發現。”崔嘯雲附和道。
“如此說來,許酉生就是真兇?”柳妙瓔難以置信地問道。
“是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