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會不會埋伏有胡虜?這個村子看起來不小,而且也沒有荒廢的樣子,特別是村旁的那片樹林,可是很好的埋伏地點。”營部參謀提出擔憂。“或許我們應當先派出兩隊騎兵先去偵察一遍,把村子和樹木都查一遍,以防萬一。”
“嗯,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一點還是沒錯的,就派幾個騎兵過去打探一下。”許建從諫如流。
那棄勃接到了都頭陳凌的命令,讓他帶自己的小組前去村中偵察。
他們三人依令而出。三匹馬並排走著,充滿緊張的走進空無一人的村落。走過每都可能遭遇暗箭的窗戶。每一扇門戶後面。
他們就如同冬天裡的野狼一樣闖進村莊,冬天的狼就是在深夜裡這樣溜到村落裡的。但是街道上空蕩蕩的,寂靜的嚇人,從一座很是氣派的房子窗戶裡突然傳來了自鳴鐘的聲音,鐘聲一下一下的敲擊著,如同一陣陣的戰鼓擂響,那棄勃清楚的看到並排走在一起的羅夫渾身哆嗦了一下,驚慌端起了騎槍。
村裡的人都逃光了,看的出來,這裡雖然是個渤海的村莊,可早在幾年前就已經被部族軍佔領,這裡甚至成了一個有些身份的部族將領的駐地,而且他們似乎撤的很匆忙倉促,從那座沒來的及帶走的自鳴鐘就可以看的出來,那可不是什麼便宜東西。就算到了如今,自鳴鐘變的普通起來,可也相當於一匹上等戰馬的價格,若是在關外的這裡,起碼還能翻上兩翻,怎麼也能賣上五匹戰馬的錢。一般的渤海村民,怎麼可能置辦的起這種奢侈品。
村裡的人都逃光了,很明顯,他們撤入了那座河岸邊的城池裡去了,至於原來的渤海村民,可能早就成了聯軍的奴隸了。
他們仔細的偵察了一遍村莊,確認了確實空無一人。羅夫和霍兒這個時候終於放鬆下來,轉而高興起來,他們開始搜刮戰利品,那些來不及帶走的東西。銀盤、金帳鉤等等,凡是小巧好帶的他們都裝進了自己的鞍袋,那棄勃沒有制止他們,這也算是冒險前來偵查的一個福利了。他自己也找了幾樣小巧值錢的物品。其間,羅夫還想把那座鐘給帶走,最後被那棄勃喝止了。帶這麼大個鍾,回去後肯定得捱罵,到時還是保不住要上交,還不如不拿。反正一會部隊過來了,也要打掃一遍,那些算是戰利品,最後有一部份要折算獎賞給他們的。
從村裡出來,他們又去了村旁的那片樹林子裡。一直走到林後的山崗上,也沒有看到半個伏兵。不過站在山崗上,卻可以看到河岸邊的那個城市,高高的圍牆,方方正正的形狀,連裡面的街巷也是劃的方方正正的,磚木石壘的房屋,一排排的倉庫等等。
“看,他們在那!”霍爾喊了一聲,用手指指著山下。
那棄勃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在他們的東面,那潔白的雪地中,正有一群黑點正在逃離。從這裡看上去,那些人顯的極小,就如一群螞蟻,騎馬的人在賓士,馬匹後面還拖著爬犁,他眯起眼睛,用手掌摭住眼睛上的陽光望去,已經看的清楚,那是一些聯軍,不過並非戰士,更像是奴隸和家眷。
再回頭往城池看去,那個城池裡的看不到慌亂,只有城池附近早挖起的被積雪覆蓋了一層的濠溝,以及城牆上聚集起的許多守軍。
“他們把那些老弱和輔兵等都撤走了!”霍爾驚訝的道。
他們回到村外,向都頭和營主報告了所見到的情況。
營主拿著鉛筆在筆記本上記了些什麼,然後用手招呼了一下他過去。
“那棄勃!”
“有!”
那棄勃邁著兩條腿上前,立正站好。
許建把一張折成四方的紙條遞給他。“你的馬比別人的快。你馬上到廂主那裡去一趟。用最快的速度。”
那棄勃把那張紙藏在胸前的口袋裡,走到戰馬前,翻身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