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馱各種隨軍物資的。大家出來時除了隨身的幾件衣服,都沒有帶什麼。村裡湊了兩百多匹帛,便算是不用各家湊齊那些帳篷武器鎧甲等物,等到了軍營統一再發。
現在這五頭驢就馱著那些帛,以及村裡孝敬給那個文吏和那個軍官的一些米酒乾果等土產。
除了小石頭跟著李璟,小木匠李秋生還有兩個姓李的後生也都圍在李璟旁邊。剩下的則都是姓王的,他們並沒有跟著李璟,而是都和王良湊在一起,算是一個小團伙。一來王良與他們都是王姓,二來李璟是個書生,而那王良卻畢竟有過在鎮上當過差的經歷,那幾個王家後生們便都把他當了頭。
十個新丁明顯的分成兩夥,不過那個山羊鬍子的文吏與那個挎刀的軍官卻是視而不見。文吏騎了匹大青花騾子,那軍官則騎了匹黑色的戰馬,兩人騎在隊伍前面,卻也並不交談,一路上沉默著。
李璟一路上早就在暗中觀察著這兩人,透過王老村長先前的交待,他只知道這文吏是方登縣的佐吏,姓張。佐吏不是官,而是吏,屬於連流外都算不上的雜任。不過在縣衙中卻也很重要,位在主薄、縣尉這些有品官之下,在有品級的官員之下,僅次於李璟父親曾經擔任過的縣錄事職位,屬於有實權的吏目。
另一個一直不怎麼說話的軍官,王老村長也只知道他姓王,據說好像是很有來頭。好像是青州一位將軍的族侄,現在登州府聽差,具體什麼官職卻也不清楚,只知道那張佐吏對那軍官很是客氣。
由於一路上大家戀戀不捨離家,一步三回頭,從午時走到傍晚,也才不過走了十多里路。看著離赤山鎮還有近十來里路,那個一直彷彿在馬上打瞌睡的軍官卻突然下令停下來。
“就在這裡歇休片刻,抓緊時間飲馬餵食。”
張佐吏抬頭看了看天色,見太陽已經垂西,走到軍官身邊輕聲道:“陪戎,馬上就要天黑了,現在歇休一會就趕不及進鎮上了。前面只有十里了,讓大家再加把勁,等進了赤山鎮再歇休吧。”
王校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跳下馬來。王良立即一臉賤笑的小跑上前,點頭哈腰的把自己的水囊遞了上去。接著雙開啟一個布巾,取出兩個顏色金黃且香噴噴的胡麻餅,獻寶一樣的獻給王校尉與張佐吏。
李璟一眼就認出了那胡麻餅是母親韓氏與大嫂她們趕做出來的,韓氏特意從王家借了些羊肉和麥粉,每個胡麻餅都堪稱豪華型。用羊肉一斤,一層一層鋪在和好的麥粉當中,在餅的隔層中夾放椒和豆豉,然後用酥油澆灌整個餅,然後放入火爐中烤,烤到五成熟的時候就取出來。
麥香、羊肉香、酥油香、椒香和豆豉香,香味噴薄而出,韓氏一共做了十個,每個都有差不多三斤重。十個餅給了李璟三個,還給了小石頭三個,反倒是王良那個狗東西卻獨得了四個。這讓李璟一度十分不爽,不過最後還是暫時忍了,既然一起參加團結兵,還怕沒機會除掉這狗東西。
這豪華型胡麻餅李璟記憶中也只吃過一回,還是父親李綱升為縣錄事時,全家才奢侈了一回。這珍貴的餅他放在包袱中,根本捨不得拿出來吃。那王良卻倒也捨得,居然拿出來獻媚,討好兩個上官。
韓氏做的胡麻餅確實色味俱全,王校尉與張佐吏都被這餅給誘住了,兩人一人抓起一個,張口就咬。
王校尉一邊猛咬胡麻餅,一邊含糊不清的對張佐吏道:“我知道你擔心怕天黑前趕不回赤山鎮。放心,就算真趕不回又怎麼了,咱們又不是客商馬隊,還怕山賊打劫不成?”
“事先說好的今晚要到赤山鎮歇休的,清寧鄉其它各村徵召的團結兵也要到赤山鎮上集合的。山賊我倒是不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