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同一個時候裡,郭彩綾掌中劍卻也沒有放過那個黃效平。抬腳、仰身、出劍,三式連成一體,修長的身軀向後一仰的當兒,無巧不巧的正好躲過了黃效平的怒劈的一劍,就在這一瞬,寒光乍閃,她手中長劍如龍蛇乍起,忽然翻起來,已劃中了黃效平的左肋。
這一劍可是傷的不輕!原想是對付那個李威,卻臨時照顧了他的身上。
這個叫黃效平的弟子痛呼了一聲,足下一陣子蹣跚,斜著蹌了出去,左肋間血流如注。
目睹此情的兩位堂主,顯然是再也沉不住氣,尤其是那位地堂堂主風雷手秦漁,更認為傷了二弟子與自己顏面有關,身形一閃,頓若飄風般的向著彩綾面前襲了過來。他身形方自襲上,郭彩綾卻相對的向後退出,一進一退,象是彼此有了默契,身形雙雙落下,仍然保持著原來的距離。
這位地堂堂主秦漁臉色更見陰沉,微微拱手道:“失敬得很,姑娘莫非是白馬山莊人稱‘玉面觀音’的郭大小姐麼?”
郭彩綾微微一怔,點點頭道:“我就是郭彩綾,玉面觀音是人家的戲稱,我可當不起。”
風雷手秦漁冷冷哼了一聲道:“這麼說,已經作古的郭白雲老劍客,便是令尊了!”
郭彩綾挑了一下眉毛:“廢話,這還要你來多說!”
風雷手秦漁嘿嘿一笑,道:“怪不得姑娘有這般身手,有其父必有其女,郭大俠生前與本座曾有數面之緣,看來姑娘已得他真傳。姑娘大師兄鄔大野,亦曾來過敝幫,卻不似姑娘這般無禮!姑娘如對敝幫抱有敵意,原可上門就教,這種攔道劫殺,如同鼠輩,顯然有失大家之風,今日秦某不才,說不得要替你死去的爹爹,管教一下你這個膽大妄為,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兒了!”言罷後退一步,面上神色不怒自威。
郭彩綾見禍已闖大,一不做二不休,乾脆豁了出去,她原是嬌生慣養,任性慣了,這時被對方一番搶白,更不禁氣往上衝。當下冷笑一聲,嗔道:“你又是哪個,口氣這般託大!
別以為宇內二十四令橫行一世,人人都該退避三舍,我就是不在乎,要是怕了你們,今天我也就不來了。”
風雷手秦漁長眉一挑,正要發話,一旁的瀟湘俠隱歐陽不平一聲朗笑,說道:“好狂的丫頭!你當是在跟哪個說話,今天要是不給你點厲害,真當是宇內二十四令沒有能人!”言罷,雙肩微聳,一股急風襲過,已帶著他修長的軀體撲前丈許。
風雷手秦漁抱拳道:“歐陽兄且慢一步,且容我先會她一會,真要接不下來,再請從旁相助。”
歐陽不平冷哼了一聲,面有怒容的說道:“秦堂主,卻也不要太小瞧了這個雌兒。”雙肩再晃,疾風掃過,又自退回。
明眼人如郭彩綾者已看出歐陽不平實具非常功力,一進一退全憑足尖點勁之力,一雙膝蓋壓根兒連彎也不曾彎一下。尤其驚人的是隨著他進退的身勢,俱都帶有一股凌厲的強風,誠所謂上乘武功中的御風之木。能夠具有這般身法之人,當然大大不可輕視。
郭彩綾原是冰雪聰明之人,她又何嘗不知對方宇內二十四令乃當今天下最為強大之黑道組織,壇下高手如雲,自己人單勢孤,勢難與對方之主力抗衡,她原意只是出手狙擊對方零散的力量,想不到誤打誤撞,居然會惹出了對方兩位堂主,先時一鼓作氣,尚還不知厲害,這時一冷靜下來。才猝然覺出了不妙,心裡未免有些忐忑不安起來。
風雷手秦漁素知這位乾堂堂主歐陽不平,平素應敵,出手奇毒,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對方非死即傷。此人尤其有一怪癖,對於年輕貌美女子更具奇特之惡感。這個因素,據說乃是由於他中年喪偶之故。他那位死去的妻子頗具姿色,夫婦二人鶼鰈情深,一旦死別,人天永隔,乃使其精神上遭受到極為重大之打擊,自此以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