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
「全世界都是這麼黑暗。」
蘇茜嘆口氣,「乾脆把自己也搽黑了算了,好做人。」
我倆捧著酒杯哈哈大笑起來。
「找到工作再走。」她挽留我,但有什麼用呢。
「不行,這樣匆忙,找不到好工作,反正也想休息一陣子,不如到歐洲住三兩個月。」
蘇茜點頭,「這就是有家底的好處了。」
「沒有家底,也不能受人壓遍去吃飯,不是不能去,而是愛去才去。」
「決定了?」
我點點頭。
「那你承認打敗仗?」
「不,我只是不打。」
「你可以這樣安慰自己。」蘇茜微笑。
「當然,千方百計都要找個藉口。」我拍拍她肩膀。
「這樣也好,少個人同我們爭升級。」
「開玩笑,沒有資格同你爭。」
過一日,我到史蔑夫房中。
「我肚子餓了。」
「啊?」他拖長聲音,揚起一條眼眉毛。
「別告訴我現在是你不想吃飯。」我微笑。
他略略遲疑,不知作出什麼反應才好。
「來,」我說:「我請客,咱們去雲海吃日本菜,聽聽,單是菜館的名字已叫人嚮往,一定要來。」
他凝視我,「小姐,別同我耍花樣。」
「吃頓飯,不犯罪吧,公眾場所,有什麼花樣?不過我不怪你不開心,畢竟我叫你碰釘子。」
「小姐,我碰釘?」
「好好好,是我碰釘,好了吧。」
「什麼時候?」
「就是今晚,下了班先去喝幾杯米酒,肚子餓了才叫剌身,我準備大出血。」
他被我逗笑,略覺不好意思。
「五點半我來接你。」我向他目夾目夾眼。
他沒料到我會那麼俏皮,呆住。
這兩個星期來,我被他治得連斟杯茶的信心都沒有,整個人慌慌張張,一點神采都無,他根本不認識我的真面目。
死也死得不明白。
我嘆口氣,有幾個人可以獲得申怨的機會?
我們並不是活在遊樂場裡。
那日下午,史蔑夫沒有出來大堂巡視,眾同事有時間及心情把所有應辦之事辦妥。
壞上司,往往阻住員工起貨,而不是幫助下屬。
史蔑夫就算走過,也愛損人幾句,譬如說:「阿張,你在幹嗎,吸菸喝咖啡就一天?」
或是問:「一百號檔案在什麼地方?」
阿張說:「我想是到總部去了。」
史蔑夫便吼叫,「別想,去找出來。」
他喜歡刻薄人。
百步之內,必有芳糙,到別處去吧。
總有一個地方,是講究工作成績的。
我以為他會反悔,但沒有,他們都貪,貪小便宜貪吃,自遠方飄洋過海的來到此地,不是為便宜,為什麼?
我敲門進去,溫和的問:「好了沒有?」
他還要作威作福,「你犯了嚴重錯誤。」用手指著我。
「是嗎,吃飯時慢慢告訴我。」
在車子上,他告訴我,他喜歡愛路扶連主演的鐵血將軍,我陪他再聊,「女主角是否慕蓮奧哈拉?一頭紅髮,象牙色面板,真美,那時的女星都像一朵花,現在不行了。」完全像他那一代的人。
誰說我不會討好人?他別以為我沒這個本事。
到達飯店,我施出混身解數,叫了最名貴最精緻的菜奉上,先是小酌,後來才叫麵食,餵飽他。
他開心得不得了,吃得面紅耳赤,即使這之後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