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定方……她閉上眼睛。
司機來接她,「太太,可幸沒事。」
「謝謝你。」
司機連忙說:「應該的。」
「昨晚,你扶起我的時候,有沒有見到什麼人?」
司機搖頭,「只得你一人,太太。」
到家,以淇取來鏡子一看,左額角上疤痕像第三條眼眉。
在這個位置上,定方也有一條細長疤痕,因打架受傷得來。
以淇耳畔彷佛傳來母親的懇求聲:「無論如何不可與張定方在一起,他是個野孩子,性格不羈疏狂,讀書成績差,不務正業,他父親又不喜歡他。」
母親堅決反對他們的會。
「張定方生母是一個舞女,已經失寵,沒有社會地位,以淇,你睜大眼睛看清楚。」
以淇不管,晚上,趁父母睡了,沿水管爬下露臺去見張定方,他用來接載她的,正是那輛紅色的小跑車。
他教會她跳舞、逃學、接吻。
以淇睡眠不足,功課一落千丈,受父母嚴重責備,可是,她從來沒有那樣快樂過。
與定方在開篷車內邊聽音樂邊看一天繁星,她說:「定方,這一生我不會愛任何人出愛你更多。」
她知道這是真的。
然後,父親得了癌症。
醫治了半年,壞細胞擴散,垂危時他仍不失尊嚴,非常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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