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了看他,挑眉笑,“怎麼,嫌棄我了?”
唐語呆了呆,對方臉上那戲謔的笑容實在太炫眼了,他的小六也會開玩笑的嗎?他連忙搖頭,“哪能啊?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是怕你嫌我啊。”
“大哥這麼好,我怎麼會嫌你呢?”顧力說:“我暫時還沒想好做什麼,大哥給我點時間吧。”
對方的眼神專注認真,唐語抿嘴點點頭。
顧力需要時間,他也需要時間。彼此都需要時間好好想想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昨天,關於蕭寒的事,唐語其實很想繼續問點什麼,但最終什麼也沒問。這孩子心思太重,嘴太緊,他不想說的,不管怎麼問他也不會告訴別人。
蕭寒已經死了,不管顧力喜不喜歡他,那都是一個不存在的情敵,他犯不著跟一個死人吃醋。可知道顧力心裡有個人,他悲傷痛苦的源泉就是這個人,唐語心裡特不是滋味兒。
他覺得自己真是嘴欠,好端端的幹嘛去問蕭寒是誰?
蕭寒原本不過是他春…夢裡一個無關痛癢的小插曲,現在竟然搞得他無時無刻不在揣測對方到底跟他們家小六發生過什麼故事。
昨晚一宿沒怎麼睡,腦子裡都是小六的一顰一笑,從相識到現在,唐語終於知道,小六的冷淡,小六的憂傷,小六的一切表情都因為那個叫蕭寒的男孩。
“我會對你負責的。”這是小六說的。唐語苦笑,他要的根本不是這句話。他想聽對方說:我喜歡你,所以想跟你在一起。而不是:我對你負責,所以跟你在一起。
可唐語知道,對方在心裡有人的情況下還願意跟他在一起已經是奇蹟了,談喜歡太早也太不現實。畢竟孩子才18歲,喜歡的人剛去世沒多久,怎麼可能輕易接受別人的愛呢?知道小六這麼專情的一面,唐語更喜歡他了。
想讓小六走出陰影,逐漸接受自己肯定要花很長時間。這要放在過去,碰到這麼喜歡的男孩,他肯定死纏爛打,想盡一切辦法讓對方在最短的時間內喜歡上自己。現在他可不會這麼做了。與人相處是一門很高深的學問,跟不同的人交往要用不同的方式。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只有合適不合適。
他其實應該謝謝趙航,自己能在感情上有所成長,全是拜他所賜。
這次唐語下決心要努力改掉急躁的毛病。他必須小心經營這段感情,不能太心急了。如果顧力也像趙航一樣被自己嚇跑了,那他這輩子算是白活了。
以前有個基友曾經跟他說,他不求對方愛他,也不奢望家人接受他們,他只希望有個男人,不管貧窮富貴都願意陪在自己身邊,踏踏實實過日子就好了。當時的自己是個愛情至上,沒有愛情就活不下去的傻蛋,對這哥們的言論特別嗤之以鼻,可現在他覺得他說的實在太棒了,因為現在,他也是這麼想的。
這世上最難的事,莫過於兩個相愛的人能安心過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日子,“過日子”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愛”字就能詮釋的。裡邊包含的學問和智慧可多著呢。
這是唐語最近才感悟到的。
看完新聞,兩人都有點困了,很自然的躺在一起睡著了。
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院子裡傳來了很嘈雜的聲音,是紀小北和靳偉從東北老家回來了。
門沒鎖,哥幾個也沒有敲門的習慣,直接推門進來,紀小北走到床邊,摸著黑,挨個揉吧兩人,嚷嚷:“大哥,小六,你倆啥時候回來的?我快餓死了,大哥快起來做飯,我和鋼子帶了好多咱老家的特產!”
“是嗎?都帶啥了?”唐語揉著眼睛坐起來。
“我從山裡挖的蘑菇,還有鋼子打的野雞肉,咱做小雞兒燉蘑菇吃吧?”黑暗中能聽到紀小北吸口水的聲音,紀小北坐在床邊,興奮的提議著。
“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