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濃了,我自己都認不出來了。”
寶釵笑道:“你認不認得不要緊,寶兄弟認得就行了。”
黛玉嗔道:“寶姐姐何時也學得這樣會取笑人。”
寶釵嘻嘻一笑,“今兒不取笑你取笑誰去?”又湊近了看黛玉的耳墜子,“這珍珠墜子可真精巧。”
紫鵑道:“這墜子是當年姑太太留下的,因和今兒的簪子配,便拿出來帶了。”
惜春道:“到了那邊,姐姐可要把好東西收拾好了,別叫人家惦記了。”她的嫁妝在京城也就能算箇中上,到了扶風縣,卻也惹得縣裡眾人眼紅,還不知明日黛玉的嫁妝要如何轟動呢。
黛玉道:“我都省的,明兒過去只帶了幾件家常衣服,反正過年還是要回來的呢。”
正說話間,聽得外面吹吹打打的,寶釵道:“迎親的來了,快點快點。”
喜娘便給黛玉蓋上了蓋頭,扶出了屋子。
因王子騰夫婦到底不是黛玉親爹媽,倒都沒什麼捨不得的,黛玉也未曾流淚,由王仁將她背上了花轎。
一路上圍觀者甚多,轎子走得很慢,大半個時辰才到了榮府。拜過堂,眾人簇擁著新人入了洞房,寶玉接了蓋頭,只見黛玉彷彿畫中走下來的仙子一般,秀美絕倫。從前相處的一幕幕從腦海中掠過,寶玉不禁呆了。
鳳姐笑道:“好像沒見過一樣,呆了這半天。”
眾人都鬨笑起來,黛玉羞紅了臉,低頭不語。還是元春笑著提醒道:“愣著做什麼,快坐下喝交杯酒了。”
寶玉這才回過神來,坐在黛玉身邊,也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鳳姐嘖嘖讚道:“真是一對金童玉女,”又對惜春道:“四妹妹該把這情形畫下來才是,給老祖宗掛在屋裡。”
惜春素喜黛玉人品,見他們能忠誠眷侶也十分開心,“好呀,我明兒回去就畫。”
眾人又拿一對新人取笑片刻,喜娘便笑吟吟說起了吉祥詞兒,喝了交杯酒,寶玉就往外面去了。
裡面的熱鬧喜慶王子萱是看不到了,她此時正周旋於幾家誥命之間,幾家不熟的,自是滿口關心今天的喜事,像蔣太太這樣相熟的,則更關心賈母的身體,“老人家看著瘦了好些,大夫怎麼說?”
王子萱搖搖頭,低聲道:“不中用,今兒是老人家高興,硬撐著出來的,前幾日連床都不能下了。”賈母的病,全家上下心中都有數,該預備的,暗中都已經預備著了。
蔣太太微微嘆了口氣,“那邊府上的事兒,老祖宗可知道了”
“如何能瞞得住,昨兒那邊做法事,老祖宗聽到動靜,小丫頭們瞞不住,便說了。”
蔣太太道:“這也真是不巧,那邊喪事,這邊喜事,雖是已分了宗的,人家少不得說閒話。”
王子萱道:“可不是麼,我們家冷漠無情的名聲算是坐實了。”
又說了幾句話,這邊開了席,大家熱鬧一回。
寶玉在外面,被蔣正謙、張宗明等人拉著灌酒,賈蘭、賈環幫著擋酒,到最後,反是賈蘭和賈環醉了,寶玉只是微醺。打發了眾人,回了洞房。
正見黛玉換了一身家常衣服,坐在床上等他,兩人自是濃情蜜意,百般繾綣不提。
第二日,兩人祭拜了列祖列宗,又給長輩們敬了茶,便回扶風去了。
兩人走後,王子萱和鳳姐卻也不能閒著,又忙起過年諸事,賈母的身體則一日不如一日,每日三四個太醫請脈開方,到過年時,卻還是撐不住了,在床上昏迷三四日,眾兒孫均回京探望,就連遠在金陵的李紈也帶著莞姐兒連夜趕了回來。
初四這日,賈母早起精神略好了些,早飯時竟還吃了大半碗小米粥,眾人先還是歡喜,卻聽賈母把寶玉夫婦,賈璉夫婦並李紈都叫進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