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賈環出了風頭,王氏心裡定不是滋味兒,看她還能不能繃得住那大善人的面具。
王子萱眼睛一眯,瞥了眼大嫂便明白了她的心思,心裡冷冷一笑,面上卻不動聲色道:“環兒本就是個好的,只是平日不愛說話,不顯山不露水的,旁人看不出來罷了。”
說話間、琥珀端上茶來,王子萱問道:“怎麼不見你璉二奶奶?”
琥珀道:“璉二奶奶這幾日身上不好,剛過來無精打采的,老祖宗就打發她回去好生將養著了。”
王子萱心下一動,算起來,也是該王熙鳳有喜的時候了,忙道:“身上不好?可請了太醫沒有?”
那邊賈母聽見了,道:“我說今日就請太醫過來,她說快晚上了,勞師動眾的,便說明日去請。”
王子萱笑著點點頭,又服侍著賈母吃了晚飯。
坐著說閒話時,聽黛玉時不時拿帕子捂著嘴咳嗽幾聲兒,寶玉不由關心問道:“林妹妹這是怎麼了?怎麼又病了?”
黛玉道:“每年都如此,不過是入了秋咳嗽幾聲兒罷了。”
王子萱心知黛玉的病,並不似她自己說的那樣輕,便道:“從小就落下這病根可不好,不如明日讓太醫也給你瞧瞧,好好吃上幾服藥,把病根除了才是正經。你父親每每來信,可都擔心你的身體呢。”
賈母聽了,也道:“可不是,這孩子是該好好調理調理,過幾年你父親見了你身體大好,豈不高興。”
黛玉點頭應了,想起父親,眼圈又不禁一紅。
王子萱見了不由嘆氣,還未及勸,寶玉已坐過去,輕聲細語的說起什麼來,黛玉才止了傷感,抿嘴一笑。
晚間,王子萱又叫來寶玉、賈環、賈蘭,問了他們白天的事兒,“你們只管老老實實的學習四書,別還不會走就想跑了,日後做文章的機會有的是。”
三人應了,王子萱見三人腰間都多了一個繡功精緻的荷包,不由問道:“這荷包倒精巧,是誰做的?”
賈蘭道:“姑姑們學繡荷包,就一人做了一個,讓我們去挑,我就挑了二姑姑做的,顏色好看。”
又聽寶玉道:“我看林妹妹做的雅緻,就拿了她做的。”
王子萱眉頭不由微微一皺,又看向賈環,見他低著頭不敢說話,心裡已明白過來,笑道:“環哥兒這個,一看就是探丫頭的針線,前兒她給我做了個香囊,也是一樣針腳細膩。”不管怎麼說,到底是一個娘肚子裡爬出來的,天生就比別個親近,幸好兩人都沒什麼壞心,自己也就不多理會了。
次日,宮裡的王太醫先到鳳姐住的小院給鳳姐診了脈,果真是有了身孕,家裡上下都喜出望外,老祖宗更是讓人從庫房裡拿了許多名貴的補品藥材出來給鳳姐送去,又囑咐王子萱:“鳳丫頭這幾年為了家務忙前忙後,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可要小心養著,我看家務還是你來管罷。”老人家是根本就沒看大兒媳一眼,就把管家權歸了二房。
王子萱倒也不推辭,應了是,又親自去王熙鳳的院子探望。
“我還正擔心,你怎麼進門這麼多年沒訊息,正想叫個太醫來給你調理調理,沒想到就有了。”她雖知鳳姐這一胎生的是個女兒,卻也歡喜道。
“可不是,我也正發愁呢。可就有了。”王熙鳳笑道,又不禁柳眉輕蹙,“只這家裡的事兒……”
王子萱嗔怪道:“老祖宗剛還說呢,讓你再不要操心家裡的事兒,我先幫你管幾個月,等你生下哥兒,再交給你就是,這段時間啊,你就安心將養身子,你沒聽太醫說,你素日太過勞心費神的了,胎氣可不大穩呢。”
王熙鳳一笑道:“家裡的事兒有太太幫忙我自然是不用擔心的了,只是……”說著又嘆了口氣。
王子萱心思一轉,便知她這是怕賈璉趁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