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她出銀子也就罷了,還得連累上我們。”
“你少說兩句,被太太聽到了又想關禁閉不成?”周姨娘嗔怪道。
趙姨娘這才住了嘴,不情不願拿了兩吊錢出來。
這邊姨娘不願出銀子也就罷了,那邊邢夫人也叫了迎春回屋一頓數落。
“老祖宗明顯是要把林姑娘說給寶玉的,你二嬸疼兒媳婦是應該的,人家三丫頭、環哥兒巴結未來嫂嫂也是應該的,你這是湊什麼熱鬧。”
“我們好歹姐妹一場……”迎春忍不住道。
邢夫人道:“你把人家當姐妹,人家未必把你瞧在眼裡,你也是該為自己考慮考慮的時候了。別看眼下我們住在了榮禧堂,但以後的傢俬到底能繼承多少,還是說不準的事兒,你也不想想你以後嫁妝何來?就大手大腳的做散財仙女,有這銀子倒不如給我,我幫你攢著,日後嫁妝豐厚些,到了婆家也可直得起腰桿。”說著又對迎春奶孃道:“以後姑娘的月曆銀子,拿一半來給我收著,橫豎平日吃穿用度都是有分例的,也委屈不了姑娘。”
迎春是逆來順受的性子,竟就什麼話也沒說,眼睜睜看著奶孃將月曆銀子交給邢夫人。只背後哭了一回,也就不再提了。
又過幾日,史湘雲過來玩,聽說要湊錢給黛玉過生日,也忙吩咐翠縷回去拿八兩銀子,寶釵心細,知她在叔叔家的日子並不好過,忙悄悄拉了她道:“忙什麼,你家裡的情況我們又不是不知道,你這樣破費,你叔叔嬸嬸恐怕心裡不受用,就隨著三妹妹他們出六兩罷。林妹妹也不會計較,好生做兩件針線給她就是了。”
湘雲見寶釵如此體貼周到,不由紅了眼眶,卻並未訴苦,只是心裡更把寶釵當自己親姐姐一樣,比往日更親近幾分。
到了黛玉生辰這日,黛玉先換了新衣,在院中為亡母供上香燭,悼念一番,才往賈母處行禮,又往各處見長輩行禮,賈赦賈政也各送了小玩意兒,賈政還送上林如海昨日送到的家信一封,黛玉看了不由思念父親,滾下淚來,王子萱忙勸住了,帶著她又往賈母處去。
說笑至晌午,來拜壽的人陸續而至,各自送上賀禮,賈母是一套珍珠頭面,一件孔雀毛的斗篷。王子萱記得黛玉會彈琴,送了一把上好的瑤琴,邢夫人送了一對紅寶石的耳墜子。
寶玉先是一套《詩三百》,寶釵送了一方端硯,迎春送了一個精緻的香囊,探春送了件自己一針一線繡出來的繡玉蘭花的裙子、惜春是一串楠木手串,鳳姐送了一個美人聳肩瓶,尤氏送了一支赤金紅寶石的蝴蝶簪,其餘人也各有禮物送上
黛玉一一謝了,心裡不禁一陣暖融,臉上也透出真真切切的歡喜來。
至晚間,眾人散了,黛玉方回至屋中,又見寶玉過來。
“你又過來做什麼,還不回屋好好歇了,明兒個還上學呢。”黛玉道。
寶玉拿出一個宣窯瓷盒並一個白玉盒子,道:“我冥思苦想了這幾日,實在沒什麼好送的,索性將這粉和胭脂膏子送你。”
黛玉開啟兩個盒子,頓時一陣幽香沁人,捻起一點在手心,問道:“這不是鉛粉?”
寶玉笑道:“這是紫茉莉花種,研碎了兌上香料制的。”
黛玉又開啟那胭脂的玉盒子,只見倒膏子一樣,便問道:“這又是什麼稀奇胭脂?”
寶玉道:“那市賣的胭脂都不乾淨,顏色也薄。這是上好的胭脂擰出汁子來,淘澄淨了渣滓,配了花露蒸疊成的。只用細簪子挑一點兒,抹在手心裡,用一點水化開抹在唇上;手心裡就夠打頰腮了。”
黛玉心中喜歡,面上卻道:“難為你又弄這些胭脂水粉的,只別讓舅舅舅母知道了,又說你。”
寶玉道:“一年也就一兩遭兒,太太就知道了也不會說的。”
又說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