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宿舍樓下,王遠博跟徐朝宗落後幾步。
王遠博側過頭見徐朝宗目光幽深陰沉地盯著前面這一對,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他們在另一條分岔路口分別,等再也看不到盛韜跟孟聽雨後,王遠博才開口說道:“徐朝宗,我總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你也看到了,他們感情很好,誰都看得出來,孟聽雨她很喜歡韜哥。”
說白了兩男一女的三角戀裡,那根線是掌握在女生手裡的。
她決定自己究竟要牽那隻風箏。
如果女生猶豫不決,那這場競爭或許還有一點意義,可女生很堅決的話,第三者又何必浪費時間呢?
徐朝宗停下腳步,聲音冷淡,“哦,我沒看出來。”
王遠博:“……”
這天就聊不下去了。
回了宿舍,徐朝宗從衣櫃裡拿了換洗衣服進了洗手間。他脫下襯衫,盯著手臂上已經結了血痂的牙印,她是真的狠心,以前她生氣時也不是沒有咬過他,但力度恰好,這還是頭一次咬出血,她用了所有的力氣,將自己的厭惡表現得淋漓盡致。
徐朝宗開啟花灑,搓了搓手臂,泛起一陣接著一陣的刺痛。
此時也分不清是身體上的痛還是心裡那瀰漫開來的痛。
鬼使神差地,他竟然抬起手臂,嘴唇貼上了那個還帶著模糊輪廓的印子。
重生後,如同走馬觀燈。
他一點一點記起了早被塵封的往事。就比如此刻,他想到的是他們第一次親吻。跟她戀愛,是他第一次跟女生如此靠近,有時候看她嘰嘰喳喳說話,他很想親上去,但不是想讓她閉嘴,而是……出於很隱秘的衝動,想將她那些輕快的話語從雙唇緊緊貼著時挪動到他這裡。
不過想是這樣想,哪怕確定關係了一段時間,他也沒有這樣做。
那天,突然飄起了雪,他送她到宿舍樓下,雪花落在她捲翹的睫毛上,她將半邊臉都埋在圍巾裡,專注又喜悅的看著他。他沒忍住,在抱她時,明明該跟以往一樣輕輕碰一下她的額頭或者臉頰,他卻緩緩下挪,最後吻上了她的嘴唇。
她其實是個很浪漫的人。
後來每年燕市下第一場雪時,她總會趁他不注意偷親他。
有一年她在外地出差,那天燕市下了第一場雪,他在公司加
() 班,等到晚上十點,整棟寫字樓都寂靜無聲時,他才離開,從電梯出來時,接到了她的電話。
她語氣懊惱:“怎麼辦,我看朋友圈,好多都在發今天下雪了呢。今天沒人親你,你會不會失落?”
他被她逗笑,對著電話那頭的她親了一下,故意發出了她也能聽到的聲音。
她笑聲傳來。
“徐朝宗,轉身。”
他不解,愣愣地轉頭,當即怔住,傻乎乎的看著她從大廳的發財樹後跳出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這不是一場夢時,她飛奔過來,身體比意識更快,他托住她,她低頭,跟他額頭相觸,眼睛裡好像有星星一眼,“我可是加了兩天班今天才趕回來的。你高不高興?”
……
徐朝宗站在花灑下,閉著眼睛,任由水劃過他的眉峰。
直到這一秒,他才承認,這場重生,對他而言是報復。
他困在這具身體裡,一次又一次地想起當年他們的種種,卻也得接受她正在跟另一個人經歷他們曾經的種種這個事實。
當徐朝宗整理收斂好心情出來時,盛韜跟殷明都回來了。
王遠博詫異地問,“你今天居然沒在網咖通宵,這麼早回來?!”
殷明搓了搓頭髮,拉過椅子,大喇喇地坐下,“別提了,真是晦氣!我剛開機,結果有人打架,看到沒,我這張臉差點被菸灰缸的玻璃碎渣子給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