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升職為了副主編。
聽她說,今年過年她都沒回老家,在社裡加班到春晚結束。
孟聽雨跟邵靈在學校門口道別,邵靈跟社團成員約好去吃飯,她要回宿舍將今天拍的照片匯出來看看有哪裡不好。
快到女生宿舍時,竟然看到了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徐朝宗。
徐朝宗神色落寞,他站在一旁,孤零零地站著,有路過的女生回頭看他一眼,疑惑又好奇。
孟聽雨腳步微頓,他好像有了感應一般,抬起頭跟她四目相對。
他們其實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孟聽雨想起他的時間越來越少,現在再見到,她突然發現,那十八年的種種,並不會因為時間倒帶就消失,如果按人們說的,婚姻愛情都會變成親情,那麼某種程度上來說,徐朝宗也曾經是她的親人。他們這樣的關係,回不到從前,也做不成朋友,但真的當陌生人跟仇人也不太可能。
以後可能見面了會打一聲招呼。
如果他不願意放下,她不會去躲避,但也不會給任何回應。
孟聽雨表情平靜,甚至帶了些真切的笑意,來到他面前,周圍的一切都靜謐下來,她輕聲問道:“是找我有事嗎?”
徐朝宗目光緩緩地挪到她的面龐,重生這麼久了,他還是第一次真正地打量這一張十八歲的面容。
當年她是這個模樣嗎?
不是的。
當年的她滿臉天真浪漫,對生活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好像總是無憂無慮的。
而現在的她,雖然眉宇之間沒了那一份沉鬱,可身上那種快樂到要飛起來的喜
() 悅,好像也被衝散得所剩無幾。
就算他們都回到了十八九歲,但再也回不到當年了。
孟聽雨很耐心地等他的下文。
徐朝宗悲哀的發現了一件事,在她的眼中,他看不到愛意,也看不到恨意。
原來到了這個時候,他寧願她恨他,恨他明明求婚時婚禮上都保證過要待她如珠似寶,卻將承諾拋在了腦後,他寧可她恨他厭他,都好過像現在這樣若無其事。
“對不起。”他垂眼,不敢去看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低聲說道。
孟聽雨反而一陣恍惚。
好像很久很久沒聽到他道歉了。
她依然笑著問他,“你是指哪件事?”
徐朝宗語氣艱澀地道:“所有。”
“沒關係。”孟聽雨看著他,“都已經過去了,我也放下了。”
徐朝宗猛然抬起頭凝視著她,瞳孔緊縮,似是非常介意她說“放下了”這句話,他盯了她幾秒,眼睛像是被蟄了般,瑟縮逃開。
“真的沒關係。”孟聽雨想起什麼,笑意盈盈地看著他,“你還記得那一年燕市大暴雨嗎?我一直都記著,那會兒我們在外面,回學校的公交都停了,也打不到車,我生理期不舒服,你揹著我淌水走了好久。不止這一件,還有別的。所以,你知道我的,不用說對不起,沒關係。”
她在心裡說,你當年為我做過的種種,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也許曾經怨你、怪你,但衝著當年的情誼,今時今日我絕不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