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地接通電話,盛韜的聲音比以往要低沉一些,“聽雨,你還沒睡?”
孟聽雨靠著牆,聲音輕輕,帶著笑意,“我睡了,那是鬼在回你訊息嗎?”
如果是以往,盛韜可能就笑了。
今天他沉默了幾秒後,又一次重複那句話,“聽雨,我很喜歡你。”
孟聽雨假裝打了個呵欠,懶懶地拉長音調,“知道啦知道啦,不過你今天怎麼回事,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一般男生都是這樣的。老實交代哦。”
盛韜這才笑了聲,“你高估了我的膽量,低估了我的廉恥心。”
他很刻意地加重了廉恥心這三個字。
他現在就覺得徐朝宗太沒有廉恥心,令人髮指。
孟聽雨卻笑道:“是嗎。”
盛韜嗯了聲,又假裝不經意地解釋道:“也沒什麼事,就是突然很想告訴你我喜歡你。”
“還以為你受什麼刺激了。”孟聽雨頓了頓,“明天要早點喊我啊,等考試過後我們就輕鬆了,可以到處玩兒了。”
盛韜聽她輕言細語的一番話,心裡殘留的那一絲鬱氣也被安撫。
他的聲音也恢復了以往的清朗,“好,明天我叫你起床。”
……
掛了電話後,孟聽雨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站在外面有一會兒了,她感到了一絲寒冷,將手機放進口袋後又搓了搓手臂,這才轉身進了洗手間。盛韜在她面前就好像是一張白紙,有些他自以為掩藏得很好的情緒心思,其實在她的眼中一覽無遺。在戀愛中,他不是一個患得患失的人,他也幾乎不會去問她喜不喜歡他這樣的問題,一旦他這樣做了這樣問了,正是代表著他受到刺激了。
或者更準確地說,他感覺到了別人介入的威脅,所以他急於在她這裡尋求一個肯定的答案。
徐朝宗。
孟聽雨深吸一口氣,那麼今晚男生宿舍都發生了什麼事呢?她不太清楚,但有一點很肯定,盛韜盯上了徐朝宗。
她伸手開啟水龍頭,眼眸低垂,扯下掛在一旁的毛巾,打溼了一點,帶著冰涼的溫度,她用力地擦拭著耳垂。
另一邊。
盛韜從寢室出來後還有家可回,在這個城市舉目無親的徐
() 朝宗走出校園後,步伐混沌地四處遊走,最後來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他走了進去,嚇到了正在整理貨架熟食的店員。
徐朝宗面色發青,眼神陰森,更駭人的是他臉上的傷。在這樣的深夜,很像是要來打劫的亡命之徒。
店員一臉受到驚嚇的表情。
徐朝宗都沒看他一眼,隨著自動感應的一聲“歡迎光臨”來到了靠窗的位置,在店員驚悚的目光下,他坐上了高腳凳,雙目沉沉地盯著窗外,眼神沒有落點。店員這才舒了一口氣,收拾好貨架上即將過期的盒飯,快速回到收銀臺,將收錢抽屜鎖好。
等做好了防備工作後,店員時不時就看向他這邊,頓時有個大膽的推測,如果這個人不是亡命之徒,那麼他就是被女朋友拋棄的可憐人。深夜到便利店發呆的人,誰沒有經歷過一些讓人同情的傷心事呢?
便利店裡開著暖氣,跟外面的寒冷刺骨截然不同。
徐朝宗如雕像般一動不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大腦才緩慢運轉起來,他覺得這家店很眼熟,不是經常路過的那種眼熟。他回頭環顧了一圈便利店,又看向窗外,那久遠的記憶終於再次清晰起來。
那時候他很忙,修雙學位、給章一鳴補課以及設計維護系統,都快佔滿了他的時間。但那會兒還是會盡力抽出時間和她約會,好多次她都是在這家便利店等他,他從公交地鐵站過來,有時候起了逗弄心理,他會故意站在窗外看她,猜她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