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的前因後果。
孟聽雨抱著手肘,實在沒忍住,伸出手去揪章一鳴的耳朵。
章一鳴直呼:“救命,姐、姐,給點面子,今天我大日子哎!!”
“我讓你自作主張!”孟聽雨又狠狠地踢了他好幾下,喘著氣將頭髮攏好,“你少給我裝傻,我看你就是現在日子過得太好了是吧?”
章一鳴喊:“那我就是話趕話嘛!小方哥說沒人給他辦升學宴,我這一聽也不是滋味……”
“所以你同情他可憐他?”孟聽雨又擰了他耳朵,疾言厲色地說,“你考多少分,人家考多少分,用得著你可憐?少來!”
她其實是有點惱怒的。
惱怒一鳴,也惱怒方以恆。
非她惡意揣測,如果方以恆不願意來,誰也逼不了他,反而言之,方以恆過來也正是他的目的。
她發現自己已經不太瞭解這個人了。
曾經的方以恆固執卻也驕傲。
他極其厭惡別人同情甚至可憐他,所以他比誰都要努力。
現在他卻為了要來見她一面,而在一鳴面前釋放出他需要“被同情被可憐”……
他曾經那般痛恨的,到現在要變成他的武器嗎?
章一鳴見姐姐真的生氣,便縮了縮脖子,伸出手,小心地討好地戳了她一下,像可憐的大狗狗一樣說:“姐,對不起嘛,我錯了!”
孟聽雨冷冷地逼問,“那你說說,你錯在哪。”
章一鳴頭都大了。
想起來以前,每次他惹姐姐不生氣了,他以為道歉就完事,結果他姐姐非逼著他將他的心路歷程通通說一邊。
念初中那會兒吧,有一次他被念得煩了,乾脆一句“你要這樣想那我也沒辦法”,他姐追他打了
() 兩條街。
大意了,真的大意了。
他差點忘記,在女生這裡,道歉不是終點,而是開始。
審問結束之後,孟聽雨回了宴會廳,來到長輩這一桌。以前她是有些厭煩親戚們的詢問——“考多少分啊”“一個月賺多少錢啊”“什麼時候結婚啊”“怎麼還不要小孩啊再拖下去就成為高齡產婦了”,後來也就淡定平靜了,可能還是不再年輕了吧,不愛聽的話也不會過耳朵,不管誰問她、她都能很好的應對。
落在旁人眼裡,對她的評價又高了好幾分。
章一鳴已經在心裡進行第一百次自省了。
飯桌上,除了他以外,沒人能感受到這兩位哥的刀光劍影。知道內情的他,幾乎都吃不下飯,每聽一句,他就為自己捏把汗,生怕這兩個人一言不合揮拳相向!
徐朝宗跟方以恆也沒有進行交談。
但說的每句話,好像都在給對方挖坑。
徐朝宗懶散地靠著椅背,漫不經心地用紙巾擦拭著勺子。
章一鳴就會腦補,他下一秒會將手邊的玻璃杯狠狠地砸向地面,玻璃渣子將小方哥的臉都給整毀容。
方以恆伸出手去轉圓盤時,手背上的青筋若隱若現。
在章一鳴的預判中,他馬上就會站起來掀了桌子,一地狼藉。
但偏偏,這兩個人也沒其他舉動,吃菜的吃菜,喝茶的喝茶……
吃到一半,孟麗珍過來叫章一鳴過去給長輩們敬酒,瞥見徐朝宗,又熱情地衝他招手,“小徐,你也來,有幾個人想問問你有沒有空當家教。”
徐朝宗放下筷子,起身,輕描淡寫地掃了方以恆一眼,跟著孟麗珍去了另一桌。
還坐在椅子上的方以恆倏然攥緊了手。
對徐朝宗來說,這些親戚並不陌生,他都跟其中一些人打了十八年交道,知道對方愛聽什麼不愛聽什麼,幾番交談下來,親戚們對徐朝宗的印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