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禮來的不情不願,如果不是江會會的“威脅”,他才懶得過來找他。
周晉為左臂還打著石膏,見周宴禮這幅散漫姿態。外套穿的鬆鬆垮垮,一股玩世不恭的桀驁痞氣。
他的神色流露出幾分不滿。
江會會從書包裡拿出便當盒,剛要開口。
就聽見旁邊路過的幾個男生在討論待會去哪裡吃飯。
“聽說新來了位法國廚師,焗蝸牛做得不錯。”
“我覺得那個泰國廚師的冬陰功湯還行。”
“又是泰國菜,能不能換個口味?”
“你懂什麼,山珍海味吃多了,偶爾也該清淡清淡飲食。”
他們的聲音逐漸遠去,江會會突然覺得手裡的飯盒如有千斤重。瞬間就拿不出手了。
她做的家常菜,在此刻顯得分外寒酸。
也是,她早該想到的。
周晉為家裡有專門做飯的保姆,學校還有各個菜系和國家的廚師。
怎麼可能會餓肚子。
她又默默地將飯盒放了回去。
周晉為見狀,主動開口:“拿的什麼?”
她慌忙搖頭:“沒什麼。”
這樣拙劣的謊言怎麼可能騙得過他:“是嗎,那讓我看看?”
她站著不動。
周宴禮不懂這兩人在這裡你進我退,我退你進的拉扯什麼。
不就是一個飯盒嗎。
“她怕你餓肚子,給你做了飯。”
周宴禮簡單一句話,解決了所有事情。
見江會會還在那裡藏著掖著,他乾脆直接將她的書包搶了過來,取出裡面的飯盒。
粉色的,上面還貼了卡通貼紙。
“還挺沉。”周宴禮酸裡酸氣,“只做了一人份吧?”
江會會搖頭:“我做了很多的,把你們兩個都算進去了。”
周晉為問他:“那你呢?”
好問題,把她給問住了。
因為是飯點,所以走廊不時會有人經過。擔心她會被不長眼的撞到,周晉為隔著衣袖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至靠牆邊的地方。
“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優先考慮到自己,不要有所謂的奉獻精神,知道嗎?”他說話語氣十分溫和,不是高高在上的說教,更像關心的囑咐。
江會會半知半解,他這番言論,和她從小接受到的教育有所不同。
甚至完全相反。
“那……看到有人出事,也要置之不理嗎?”
“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再去考慮。”
江會會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他帶他們去了頂樓,那裡無人打擾。
江會會將碗裡最大的排骨夾出來端給周宴禮:“這是我專門給你做的。”
他彆扭地別開臉:“你別以為你賄賂我我就不生他的氣了。”
她笑容溫柔地不停給他夾菜:“吃
飽了才有心情生氣嘛。”
她近來和他們待在一起,性格明顯開朗了不少。不再像從前那樣,總是獨來獨往的穿行在校園中。看著形單影隻,誰來了都能欺負一下。
或許是受到他們的影響,也或許,是本就不該出現在她頭頂的烏雲終於被驅散,她又變成了溫暖耀眼的小太陽。
周宴禮就像是她的貼身保鏢。
那些人早就發現了一個規律,江會會方圓十米,必有周宴禮。
也不是沒人對江會會動過心,只是那顆心才剛開始蠢蠢欲動。打算勇敢告白之時,總覺得有一雙或銳利,或冰冷的眼神不知在何處盯著自己。
那種感覺分外瘮人。
讓人不寒而慄。好像他只要敢將這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