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食,甚至包括糧種在內。有的農戶驚慌失措,嚇得瑟瑟發抖,不得不滿足兵卒的擄掠,有的則據理力爭,甚至動手反抗,整個村莊一片混亂。
漸漸的,擄掠糧秣變成了搶奪錢帛,舉凡致歉之物,皆被兵卒擄掠一空……
一隊兵卒衝入一戶農莊,床榻上一對新婚夫婦來不及穿衣,新婦雪白的肌膚豐隆的嬌軀引得已經數月不知肉味的兵卒猛嚥唾沫,兩眼放光,然後一擁而上。新婦尖聲驚叫,被堵住嘴巴摁在床上,丈夫竭力反抗被一刀斬殺,然後這幾個兵卒便在丈夫屍體面前,輪番將新婦糟蹋。
而後擔憂事情敗露,將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新婦也殺死,再放了一把火,試圖毀滅罪證。
只不過這家甚為貧窮,家無長物,床榻衣被等物燒了一陣便無以為繼,屋外雨勢漸大,火焰迅速熄滅。
俗話說“匪過如梳,兵過如篦”,任何一支強軍在失去控制的情況下都會化身一群武裝到牙齒的野獸,道德、律法在他們眼中蕩然無存,“兵是群膽”這句話可不是說說而已,從眾之心會使得這些兵卒陷入瘋狂,泯滅人性。
放縱的擄掠、殺戮,終於極其村民的激烈反抗,無數村民拿起武器衝出家門,成群結隊與兵卒相抗。只不過再是悍勇的村民,又如何比得上這些年輕力壯、裝備齊全的門閥私軍?
很快,這支軍隊將整個村莊擄掠一空,留下一地屍體,鮮血混著雨水匯聚成流,在地面上恣意流淌……
再奔赴下一個村莊。
……
黎明之前,雨勢漸大,黑漆漆的夜幕沒有一絲光亮。
左武衛屯駐於潼關以西,數萬兵馬精悍強壯,被李積視為威懾關中的先頭部隊,位於數十萬東征大軍的最外圍,一旦決定趕赴長安,便是第一撥開拔的軍隊。
幾騎快馬在雨夜之中肆意疾馳,馬蹄踩踏地面積水濺起一片片泥濘,片刻之後抵達營門之前,稍作停留,便長驅直入,直抵中軍帳前這才勒住戰馬,翻身下馬。
疾步來到帳門外,通稟之後入內。
須臾,程咬金一邊穿衣服一邊大步走入帳內,喝問:“發生何事?深更半夜讓人睡不好覺!”
“啟稟大帥,鄭縣郊外有一支門閥私軍縱兵擄掠村莊,搶奪糧秣錢帛,姦淫擄掠、燒殺無忌,已經有數處村莊遭遇荼毒,無數百姓被殘殺當場,其中三處村莊被屠村,人畜不存。”
一身雨水的斥候急促喘息幾口,將情況稟報。
程咬金先是一愣,旋即大怒,厲聲道:“是哪家門閥私軍?”
“南陽段氏。”
程咬金愈發惱怒:“關隴那幫龜孫子不管?”
斥候答道:“南陽段氏駐紮於鄭縣之外,帶來的糧秣已經告罄,但關隴遲遲未能撥發糧秣,致使其軍中糧秣匱乏,所以鋌而走險,不得不以擄掠來收集糧秣,維持軍隊日用。”
“滾他孃的蛋!沒有糧秣便可以擄掠百姓,便可以將百姓視作牲畜?身為帝國軍人,卻幹出殘殺百姓之事,與禽獸何異!”
程咬金義憤填膺。
幾個斥候互視一眼,一人大著膽子道:“大帥明鑑,他們本就不是帝國軍人,只不過是門閥私軍而已……”
“老子管他是誰?”
程咬金暴喝一聲:“拿本帥鎧甲來,點齊兵馬,老子要將這夥喪心病狂的賊寇一窩端了!”
“喏!”
兵卒得令,趕緊出去通知各部偏將、校尉,程咬金則在親兵服侍之下穿好甲冑、戴上兜鍪。
未幾,軍中將校齊齊趕至,聽聞要出兵澆滅南陽段氏的私軍,一位偏將遲疑著問道:“大帥三思,英國公給咱們的命令乃是威懾關中、按兵不動,除非遭遇希冀,否則不可出動一兵一卒……是否要向英國公請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