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嘛!我就要放在臥室裡嘛。因為它的造型好可愛耶!”女朋友還挺固執。
我心的話兒:那就隨您便啦,反正擺在你們家的任何角落,都是一部美國大片兒——《古墓麗影》……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您應該能聽明白,“秦二爺”這人,他著實是位仗義執言的爺們兒,長久以來讓小的我對二爺佩服的,那叫一個五體投地,二爺於我更是有求必應。這不?前些時候我剛一張嘴,二爺就幫了我個大忙。而且這“忙”幫的,叫我今天都沒地方找他謝恩去。
話說我有位酷愛收藏的南方朋友,是個“桑亥尼”——上海人。我跟這“桑亥尼”關係挺熟也挺隨便,平時不叫他名字,喜歡開玩笑地就叫他“桑亥尼”。這主兒以前在國外做過些買賣,大概手裡有倆糟錢兒,所以一見著我總愛拍著自己肚子上那不減肥就永遠都掉不下來的“呼啦圈”似的“囊膪”(原指豬肚子上松而肥的肉,民間則以此形容胖子身上的贅肉)說:“哦喲喲——阿三(他知道我在家行三,故叫我“阿三”。後來才明白,敢情上海人罵“耍猴”的也叫“阿三”)呀,儂知道嗎?阿拉在國外創業的時候哦,連‘砸烏’(上海話“拉屎”)那麼大點的地方都沒有。現在可以啦,阿拉的生意大得很。雖然還是很窮的哦,可是窮得就剩下錢啦。有錢,阿拉就要小打小鬧地投資些古玩收藏好啦。阿拉就喜歡唐三彩!阿三,儂有地方找到嗎?告訴你說的哦?只要是好東西,價錢是可以商量的……”
我說:“您真的肯花大價錢?您真的是從心裡往外的,那麼愛咱大唐的三彩?成!我這兒有一隻唐三彩的馬桶,說不準哪天一高興我就白送給你了,您留著‘砸烏’吧,那才叫牛×呢!”
“桑亥尼”哈哈大笑,笑著罵我是個“十三點”,就是北京人說的“二百五”。的確我是個“二百五”,但我必須得用“二百五”的方式告訴比我更“十三點”的“桑亥尼”:別以為有錢您就了不起。在古玩買賣當中,有錢的不是大爺,有貨的——那才叫大爺呢!
但要說直白了,有錢總是件好事兒。反正不管是有錢,還是有貨,您總得佔一樣不是?別跟我似的,既沒有拿得出手的“貨”,兜裡更沒有能湊成個“整數”的錢。所以還真不能小瞧了我的這位大款朋友——“桑亥尼”,人家拍拍肚子,打出嗝都是鮑魚味兒的。咱呢?就是把拳王泰森叫來,照著下腹部給一頓勾拳,估計我都未必能擠出個響屁。“桑亥尼”既然酷愛唐三彩的收藏,而我又有秦二爺這條“線索”,我幹嗎不能從“桑亥尼”和秦二爺之間賺倆“辛苦錢兒”?行裡有話,叫“賣貨不賣路”。所以“桑”和“秦”之間如無“意外”的話應該是一輩子都不會謀面的。對——說幹就幹。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四、“秦瓊賣馬”(7)
我給二十一世紀的“弼馬溫”秦二爺打電話,急切地詢問他手裡頭有沒有現成的唐三彩的“馬”。我今兒個也“欺負”一回熟人,就提出了三個近乎無理的條件:第一要“到代”(即夠得上歷史年代),第二要“品相”得說得過去。這第三嘛,價錢別太離譜了。因為“下家兒”跟我的關係不遠,您問是誰?管著嗎?!他是我大舅子的——兄弟媳婦的——哥哥的——老丈人!怎麼著吧?!
電話那邊的二爺說:“喝多了吧你?有他媽這麼做買賣的嗎?唉——這也就是你呀,換個別人,早從南城的六里橋給踹到通州的八里莊去了!等著信兒吧……”
我說:“謝謝二爺的關照,我一準兒等。但您最好快著點兒成嗎?我是能等呀,可——我怕——怕那誰的‘老丈人’他等不了。八十好幾的人了,就好這口兒。老爺子都留‘口話兒’(北京俗語:遺囑)啦,說這輩子要是不收著一匹唐三彩的好‘馬’,死了都閉不上眼睛!”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