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地對大爺說:“哎喲喂——您可是我一個人兒的大爺!您就別抬舉我啦,敢情您老是位前輩呀?您吃的鹹鹽那肯定得比我吃的飯要多,您老‘口重’唄。對了——您剛才誇我是什麼青年來著?是‘有痔青年’吧?沒錯,這‘有痔不在年高’,所以我是‘痔在千里’,凡事都要講究個‘痔在必得’!您老人家的眼睛可真毒,咋就能看出來我得的是痔瘡?”老爺子不知道我不光是個“雛兒”,還是碗“片兒湯”(北京話:沒正形兒)哩。
在場的人們全笑了,氣氛一下子熱烈而又輕鬆。老頭兒笑得更是前仰後合,說:“小子哎——你屈才啦。不但能玩兒瓷器,你還會說相聲!”
笑過了一陣子之後,那老爺子“端正”了話題:“今天我過來一是向你學習學習,二來嘛,也是想叫你開開眼,讓你小子知道知道什麼叫‘寶貝’。喜歡收瓷片兒我不能小瞧你,可你怎麼著也得有一兩件‘鎮館之寶’不是?今兒個我就給你帶來一樣稀罕物,你能給我往桌子上拍出多少錢好說,收不收這寶貝當然更是在你。來呀!把寶貝——給我‘請’出來!”
怎麼樣,我說什麼來著?“好戲”果然要開場了!
有“跟班兒”的就從紙箱子裡抱出一隻偌大的瓷罐子,青白釉。我再笨也能看出來,這是個“剛揭鍋的饅頭——新活兒”。老爺子挺得意地問我:“看明白了嗎?”
“看明白了。”我說。
“看明白什麼啦?”老人家白了我一眼。
我傻乎乎地說:“這是隻瓷罐子,醃鹹菜用的?要不怎麼敢說您老‘口重’呢……”
“好小子,先別跟我耍貧嘴。看來今兒個要是不給你露兩手,你也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不讓這寶貝顯露顯露真身,你也不知道它到底‘神’在哪裡。來吧——小子哎,你給我仔細著往這兒瞧!”
順著老者的手指處,我看見這隻瓷罐子兩邊兒的肩部,對稱著有一個深褐色的、不規則的斑點,顯得挺扎眼,就像這罐子裡邊沒放什麼好東西,招來了倆大個兒的蒼蠅趴在那上邊似的。其實這在陶瓷燒造上早有說法,叫做“褐釉點彩”,沒什麼新鮮和特別的。只不過通常的“褐釉點彩”是均勻或隨意地“點”在器物的各個部位,此做法常見於元代的青白瓷(也叫“影青瓷”)上。光這麼說您可能想象不出是什麼樣,舉個不太恰當的比喻吧,您見過寵物裡的“斑點狗”嗎?哎——大概其就有點那寶貝兒外表的意思。
三、有一個美麗的傳說,精巧的瓷器會“唱歌”(11)
但眼前的這隻青白瓷的罐子,只有肩部這兩個“褐釉斑點”,是偶然出現的?還是故意“燒”上去的?我還真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因為我覺得這問題沒什麼可“需要明白”的,就挺不在乎地一邊摸摸那“斑點兒”一邊打哈哈兒:“大爺,我看見了。不就是在這罐子上落(音lào)著倆‘臭大姐’嗎?這有什麼可神秘的呀?”我沒敢說是“招來了倆蒼蠅”。
老人還挺高興,說:“行——有點兒眼力嘿!雖然你小子說話不大中聽,管它叫‘臭大姐’,但也算靠譜兒。這‘斑點’還真就是倆‘蟲兒’。告訴你,這罐子神就神在上邊有這兩隻‘蟲兒’啦。玩過‘蟲兒’嗎?你以前?”
我說:“那要看是什麼‘蟲兒’了。小時候逮過土鱉玩兒,晾乾了以後還能當藥材賣。土鱉算‘蟲兒’嗎?”
老者說:“你可真沒想象力,真沒知識。‘蟲兒’指的是‘鳴蟲兒’,就是蛐蛐兒呀!”
“哦——蛐蛐兒,玩兒過。那跟您這隻罐子有啥關係?”
“太有關係啦!你把耳朵豎好了,聽著!”這會兒老者又把我當“兔兒爺”了,得嘞——“豎”起耳朵聽著吧。
說著話兒,但見老爺子左手一歪,將紫砂壺裡的茶水往桌子上倒出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