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掃視四周,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壞了,走錯路了,沈貴人應是住在西殿!”
他慌忙擺手,急切地指示道:“停!停!停!”在洪公公的指令下,趙皇的鑾駕緩緩停了下來。
趙皇掀開簾子,微微皺眉道:“已經到了嗎?”
洪公公低著頭,緊張地回稟:“陛下恕罪,老奴方才想起沈貴人應住在西殿。東殿是香妃和德妃的寢宮,陛下您看……”
趙皇沉默片刻,然後果斷地說:“那就去西殿。”
洪公公不敢多言,立即命人調轉方向,向西殿駛去。
這一幕被遠處的小太監目睹,他迅速跑到德妃的寢室,氣喘吁吁地報告:“啟稟德妃娘娘,陛下他往西殿去了!”
德妃冷笑一聲:“香妃妹妹,你也有失寵的時候啊。陛下今晚竟然去了西殿。”
她隨即想起什麼,問道:“西殿?那不是沈貴人的居所嗎?”
小太監點頭:“正是。”
德妃疑惑道:“那個沈貴人,除了皇室家宴幾乎不露面,陛下都有十幾年沒有召見過她了。今晚陛下怎麼突然想到要去看她?”
小太監猜測道:“都說母憑子貴,眼下鎮北王代行監國,或許陛下因此注意到了沈貴人。”
德妃冷哼一聲:“又是鎮北王!自從他回京以來,我那兩個皇兒就處處受他壓制。”
小太監嘴角勾起一絲陰險的笑容,低聲說:“娘娘放心,鎮北王如今風頭正盛,不僅賢王和御南王受到壓制,連康王和瑞王也受到了影響。他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鎮北王的。”
德妃點了點頭,目光深邃:“先讓他們鬥去吧,我們靜觀其變。”
在鳳寧宮的西殿深處,沈貴人正端坐在蒲團之上,雙眸緊閉,雙手輕捻著佛珠,口中低吟著經文,彷彿與世隔絕。
突然,一位嬤嬤氣喘吁吁地闖入,聲音中透著難以掩飾的激動:“娘娘!有大事!”
沈貴人微微蹙眉,緩緩睜開雙眸,語氣卻顯得淡然:“何事驚慌?我不是說過,晚上不要擾我靜修嗎?”
嬤嬤連忙俯身,喘息著道:“是陛下……陛下他來了!”
沈貴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波瀾,但隨即恢復平靜。
自那次短暫的寵幸後,多少年的光陰裡,陛下再未踏入她的寢宮,她的心早已如止水般平靜,每日誦經祈福,已做好餘生與青燈古佛為伴的準備。
她輕輕啟唇,聲音輕緩:“扶我起來吧。”
嬤嬤趕忙上前攙扶,同時不忘打量沈貴人的素衣:“娘娘,要不要換身衣裳?”
沈貴人輕輕搖頭:“不必了,想來陛下也只是路過,不會久留。”
話音剛落,洪公公的聲音已在門外響起:“陛下駕到!”
沈貴人深吸一口氣,緩緩跪下。
緊接著,趙皇大步走進房內,目光掃過簡樸的擺設和沈離的一襲素衣,不禁動容:“快快請起!”
“謝陛下。”沈離緩緩站起身來,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只是一眼,彷彿穿越了歲月的長河。
沈離,十八歲便嫁給了當時還是趙國皇子的趙傲天,如今已過去數十年,她雖已年近四十,但風韻猶存,一襲素衣更顯得她氣質出塵。
趙皇望著她,眼中滿是複雜之色,最終輕聲嘆道:“離兒,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