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讚了一聲。在人們普遍視優伶低微如奴婢娼妓地今天,這句話就算是從尋常人口中說出來都以相當不易,更何況是如此尊貴之人。
像今天這種情況,如果換作自家那個老爹,一定會苦口婆心地說上一大通理。試圖說服那小癟三,就算人家動手揍人都不會輕易還手,直到最後無奈時刻才會帶著人施展輕功逃走。而若是範岱,恐怕早就蒙了臉跳上前去,噼裡啪啦地狠訓一通,打的小癟三和所有狗腿子哭爹喊娘地抱頭鼠竄。
而若是自己,範小魚摸了摸手中的銅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對待某些牲畜,她比較喜歡來陰的。
不過,眼下她還想看看這個貴人會如何解決這種場面。
“老子就要強人所難,你待怎樣?”小癟三語塞,惱羞成怒地強硬起來,再也沒耐心裝風度,陰鷙地一揮手,“把人給我帶走。”
“誰敢亂動。”年輕公子慍怒起來,踏前了一步。1 6K
“喲嗬,怎麼著。你還真想壞老子的好事?”小癟三也怒了起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年輕公子淡青色地衣袍,輕蔑地道,“瞧你這寒酸樣。頂多也就是個九品芝麻官吧,老子勸你還是識趣點好,不然,信不信老子讓你滾回老家去?”
大宋官員,三品以上可用紫色,五品以上硃色,七品以上綠色,而九品則只能用青色。這個年輕公子看起來氣度不凡,又著青衣,想必大小也是個官,只是就算是個官也不過是個九品左右的小官,真要他媽的惹自己不高興了,就憑他的關係。這種小官他還欺負的起。
這大宋的京城就算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這種芝麻大沒實職只有虛銜的小官兒。
這小癟三看似粗魯沒文化,心底卻早已把厲害權衡了一下。因此到了最後一句話,眼神已陡然放狠起來,再配上猙獰的面孔,還真有幾分前世電視上那些黑道大哥地氣勢。
“你既然知道我起碼是個九品,還敢如此無禮?”年輕公子目光閃動,像是被氣的不輕。
“哈哈哈,無禮,老子還沒真正開始無禮呢!臭小子,要不是看在你還算有這身皮上,老子早就不跟你廢話了,現在老子最後警告你一句,你要是再敢婆婆媽媽羅裡嗦地來攔老子,老子就讓舅舅廢掉你的烏紗帽。。1 6K;手機站;16k.cN。”小癟三耐心已告殆盡,再度命令道,“給我帶走。”
狗腿們齊聲應和,眾爪子紛紛抓向幾番突圍都不得的合德姐妹。
範小魚的眉毛跳動了一下,想要出手,又忍了下來。
姊妹倆身單力薄,雖然呼喊掙扎求救,但仍很快就被四個人抓住手臂,周遭的人們儘管面帶不平,可卻沒有人敢真正地挺身而出。知道人家是官的還敢教訓,這小癟三的來頭該有多大呀!他們一個小老百姓,哪裡惹得起這種人?
“住手!”年輕公子這一下可真怒了,俊臉上再也不含半分溫和,雙眼似劍般直逼小癟三,“你舅舅是誰,竟敢縱容外戚當街搶人行兇?”
“我舅舅是誰,嘿嘿,說出來嚇死你。”小癟三冷笑道。
“我倒想別嚇死看看。”年輕公子冷聲道,旁邊的李德幾次想把他拉離都不成功,早已急得團團轉。
“當今樞密副使、參政知事夏竦夏大人就是我舅舅。”小癟三趾高氣昂地豎起大拇指道。
“李德,拿我的印信去把夏大人請過來。”說到請字時,年輕公子地音咬的尤其重。
“公子,不行啊……”李德拉了拉他的衣袖,極低地附耳嘀咕。
範小魚耳尖,清楚地聽到他說的是:今兒是重陽,恐怕夏大人這會不在府中,而且官家今天是偷偷溜出來地,要是這件事驚動了太后,怕是官家下次再要出來就不容易了。
官家!這年輕公子果然就是宋仁宗趙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