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保鏢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眸中看到了恐懼之色。
他們一直都知道戰爺心狠,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下得去手。
今日一見,果然令人膽寒。
等戰司寒出去後,阿生囑咐道:「記住,別讓她死了,不然對她的酷刑由你們代替。」
幾個保鏢嚇得連忙點頭保證,就戰爺那手段,他們哪敢有半點行差走錯啊?
……
六月的天,跟川劇變臉一樣,說變就變。
上午還陽光明媚,中午就傾盆大雨了。
滅鷹醫療基地外的坪場上,站著一對中年夫婦,衣服已經被雨水浸透了,狼狽至極。
病房內……
雲汐站在窗前,看著雨中相互攙扶的老夫妻,眼裡劃過一抹悽慘悲涼之色。
盛遲走過來,為她披了一件風衣。
「視窗的風有點涼,你別吹多了,而且這雨水汙染嚴重,濺到傷口上會感染的。」
雲汐有些不悅的問:「他們這是什麼意思?折磨自己來讓我愧疚麼?」
「或許吧。」盛遲如實的回答,「我不是想要給他們說好話,你別誤會,母親所做的一切,父親都不知道,他過去半年裡忙著卸任的事兒,去了京都。」
雲汐收回視線,偏頭望向他,盯著他瞅了片刻後,轉身朝外面走去。
盛遲連忙追上去,問:「你去哪兒?」
「去轟他們走,一個病入膏肓,一個餘毒未除,站在雨中,如果死了,我還得背負弒父弒母的罵名。」
「呃……」雲汐走到一樓大廳外的臺階上站定,冷漠地看著盛氏夫婦。
「你們是想用這樣的方式逼我捐腎麼?」
第270章 你沒經歷剜心之痛,有何資格勸我活?
這話,無疑是誅心。
盛夫人踉蹌著後退了一步。
盛先生想要扶住她,結果兩人齊齊摔倒在了水坑之中。
往日裡光鮮亮麗的貴族夫婦,短短一夜,就白髮橫生,憔悴蒼老。
盛夫人捂著胸口,滿臉痛心的看著她。
今早兒子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他說……她已經抱了必死的心,隨時都有可能會離世。
這讓他們如何接受?
「汐兒,即便要死,也該是我去死才對,你好好活著,重新開始可以麼?」
雲汐笑了,臉上滿是譏諷之色。
「一個主張挖了我心臟的人,居然還有臉勸我好好活著,我拿什麼活?這顆冷冰冰的機器麼?你沒有經歷剜心之痛,不知道沒有心的人是何種滋味,又有什麼資格勸我苟活?」
盛夫人蜷縮在了地上,嗚嗚地哭著。
這世上還有什麼比主張挖了自己孩子的心臟更痛苦的?
要不是惦記著女兒,她真的想這麼一死了之。
「是我錯了,你不能拿著我的錯懲罰自己啊。」
「你想多了。」雲汐嗤笑道:「你於我而言,不過是一個傷我至深的仇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你要是再糾纏,我會認為你還在惦記著我的腎臟。」
「不。」盛夫人連忙搖頭,哭著喊著道:「你都病成這樣了,我怎麼還敢惦記你的腎,你不要把媽媽想得那麼不堪。」
雲汐無力的垂下了頭,無盡的悲傷吞噬著她。
盛先生掙扎著站起來,步履蹣跚的走到臺階下,仰頭看著她。
「是爸爸無能,你出生時沒能保護好你,讓政敵綁走了你,你長大後我仍舊沒能保住你,認錯了女兒,助紂為虐,將你害成這樣,我們過來,不是求你原諒的,而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活著,你哥哥為了幫你報仇,卸任了指揮官的職務,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