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知道錯了,能不能給她一個補償的機會?
可想起幾個外孫都間接死在了她手裡,她還挖了女兒的心,甚至差點取她的腎,盛夫人就感覺前面一片黑暗,找不到任何出路。
「曾蘭,曾蘭,這一切都是那個毒蠍女人幹的,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說著,她踉蹌的爬起來,跌跌撞撞的朝昏迷著的曾蘭衝去。
經過盛先生身邊時,她被老伴一把給拉住了。
「殺她太過便宜她了,交給盛遲他們處置的。」
盛夫人後知後覺兒子已經卸任了,於是她更加傷心了,窩在丈夫懷裡哭得撕心裂肺。
「毀了,一切的一切全都毀了,兒子的前程沒了,女兒對我只有恨,好好一個家,就這麼家破人亡了。」
盛先生怕她再這麼折騰下去將自己給鬧死,直接伸手將她給劈暈了。
他本想將她抱起來的,但一用力,兩人齊齊摔倒在了地上。
「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第260章 他怕那樣的痛
回應盛先生的,是一室的傷感與悲涼。
戰司寒默不作聲的站起來,命阿生拎起曾蘭後,一瘸一拐的朝外面走去。
盛遲猶豫了一下,對著他的背影道:「孩子還小,入土為安,不然會影響她轉世投胎的。」
戰司寒聽罷,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栽倒。
明澤衝上去扶住了他。
當他的手觸碰到他的左臂時,眼裡劃過一抹驚詫,「司寒,你的手?」
剛才光看熱鬧去了,沒注意到他的手有問題。
戰司寒伸出另一隻手推開了他,然後回頭望向盛遲,嘶聲道:「我會安排好墓地的。」
說到這兒,他又猶豫了,雲汐大概不會接受他給女兒選的長眠之地。
「還是你安排吧,儘量找一年四季都有太陽照射的地方,然後種滿向日葵,拜託了。」
說完,他捂著胸口大步朝外面走去。
很痛,渾身都痛,他現在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舔舐傷口。
還有,盛家已經如她所願活在痛苦裡了,還剩一個戰家。
幾個孩子之所以會死,全拜他那好母親所賜,這筆血債,他會討回來的。
哪怕他取不了她的命,他也要讓她餘生活在悲痛裡。
而最能打擊老太太的,就是他。
只要他徹底毀了自己,老太太往後都別想好過。
明明他可以幸福美滿的,嬌妻在懷,兒女成群。
可老太太一次次的篡改鑑定報告,矇蔽了他的雙眼,讓他一錯再錯,這才釀下了種種苦果。
「戰爺,咱們去老宅還是回公館啊?」阿生在一旁詢問。
戰司寒不想回公館,那客廳裡沾滿了兩個孩子的血,那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了女兒的腳步。
住在裡面,他會窒息的。
他現在怕了,怕那種撕心裂肺,焚心化骨的痛。
那樣的疼痛,是他無論用什麼法子自虐都消磨不了的。
哪怕他在身上扎千百個窟窿,也壓不住心臟跟靈魂蘊出的痛苦。
說他懦弱他也認了,他真的受不了那樣的折磨。
「去什麼老宅去什麼公館,老老實實回醫療基地吧,我給你做個全身檢查,評估一下你這身體還能吐幾次血。」
明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語氣裡帶著一絲凝重。
「阿生,你跟我說說這幾年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是……」
戰司寒鑽進車廂,對司機道:「回戰家老宅。」
「戰爺,現,現在就回去麼?」
「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