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翔大笑起來,笑道:“孫軍門,如果你上了這樣的奏表,不管成不成,你都吃不了虧,這點孫軍門還想瞞卑職?成了,朝廷給廣西軍隊加了餉,廣西軍隊和雲貴軍隊的將士拿到了好處,對孫軍門你感激不盡,孫軍門你和王爺皆大歡喜!如果不成,又起碼證明了孫軍門你是在為廣西的將士門著想,只是朝廷不肯給這個恩典,廣西的將士們照樣對軍門你感激不盡,孫軍門你照樣提高威信——孫軍門,兄弟我雖然官卑職小,但這些利弊關係還是明白的。”
“對啊,這確實是一個好主意啊!”孫延齡眼睛一亮,忙也是大笑道:“盧兄弟果然高明,兄弟我這點小心機,一下子就被你看出來了,慚愧,慚愧啊。”
“既然如此,那孫軍門願不願意上這道奏疏呢?”封翔蠱惑道:“孫軍門請放心,只要你對朝廷說,廣西雲貴三省盜匪橫行,土司割據,軍餉不整,急需增發軍餉提高士氣,平靖地方。那麼王爺可以在你奏章上簽名附議,這麼一來,孫軍門你就立於不敗之地了!如果不成,你可以把馬雄、線虞玄和戴良臣那幫人比下去,讓廣西的將士們知道跟著誰走才有好處!如果成了,廣西、雲貴和平西王爺、孫軍門你一起拿到好處,皆大歡喜不說,另外王爺還可以支援孫軍門承襲定南王爵,怎麼樣?”
“行,我馬上上這道奏疏!”孫延齡一拍桌子,當場就拍板同意了封翔的要求。封翔大喜,忙又說道:“孫軍門,事不宜遲,你能不能現在就寫奏疏,下官派人快馬送回雲南,交給平西王爺落款?”
“好,我馬上寫。”孫延齡左思右想都覺得這件事對自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又急著爭取來自吳三桂的支援,當即拿出文房四寶,按著封翔要求的意思寫了起來。還別說,別看孫延齡是丘八出身,一道奏章無論文采還是書法都遠在封翔這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之上,讓封翔都難免對他有些刮目相看,忍不住又衷心拍了幾個馬屁。孫延齡則笑道:“盧兄弟有所不知,其實愚兄不僅在文筆上過得去,還精於音律和刺擊,盧兄弟你是文官,有機會咱們好好交流一下琴棋書畫如何?”
“謝了,這些東西我都不敢興趣。”封翔心中嘀咕,嘴上則連聲稱好,說有機會一定向孫延齡好好討教。而孫延齡將奏章寫好落款蓋印之後,又雙手捧到封翔的面前,微笑說道:“盧兄弟,你看看如何,如果過得去的話,就派人快馬送去交給平西王爺吧。”
“好,好,孫軍門果然是才高八斗,洋洋灑灑上千字,兄弟我竟然不能改動一個字。”封翔笑嘻嘻的接過那道讓孫延齡當出頭鳥的奏章,又拍著胸口說道:“孫軍門你放心,只要這道奏章在朝廷上得到批准,那麼旨意那一天下到昆明,那一天就是王爺上表奏請朝廷恩准孫軍門你承襲定南王爵的日子!如若不然,兄弟我自刎向軍門謝罪。”
“言過了,言過了。”孫延齡嘴上謙虛,心裡則在冷哼,“小子,你如果敢耍老子,求下了軍餉來又食言而肥,用不著你自刎,老子親手砍了你!”
“白痴!你一定在盤算,如果老子敢騙你,你一定會找老子算帳吧?”封翔心中也是冷哼,“可惜的是,你這道奏章只能給吳三桂老漢奸增加一塊和韃子朝廷談判的籌碼,韃子朝廷現在想削減軍餉開支都快想瘋了,還會給你加餉?把你賣了,你還得幫老子們數錢!”
冷哼過後,封翔稍一盤算,又壓低聲音說道:“孫軍門,卑職說一句誅心之言,這道奏章在得到朝廷恩准之前,最好不要讓四格格知道。卑職想孫軍門也知道,現在四格格是朝廷管理廣西軍政民務的和碩格格,這道奏疏如果讓她知道了,即便四格格同意軍門這麼做,廣西軍隊的將士們怕也只會感激四格格,不會感激孫軍門你。”
“放心,這點我當然明白。”孫延齡笑著答道:“大老爺們做的事,婦道人家滾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