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起了地上的那些半截木樁。原來那些木樁並沒有埋在地下,只是那樣擺著,盡然就給他齊齊的打斷了。
“好吧,去看看可以,但得見機行事,那個年輕人的武功看起來比你高明多了。其實,他北腿王不認你這個徒弟,你又何必管他,讓他得點教訓也好,去吧,操點心。”
年輕人飛快的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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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里路外,那座高大門樓依然巍峨聳立,門前的空地上聚滿了人。
場地中央,已有幾個人躺在了地上,還有兩個人斗的正凶:時而腿影重重,時而蝶影森森。
但很快惡鬥就停止了,一個人躺在了地上,一個洋洋得意的站著。躺在地上的是一個老年人,滿臉痛苦;站著的正是一個穿著花哨、流裡流氣的年輕人。
“北腿王,人們都說這胳膊扭不過大腿,我這穿花蝴蝶手比你這無影腿如何?哈哈哈……”勝者自然可以趾高氣昂,敗者只有沉默而已。
話音未落,場中緩緩走進一個人,正是剛才茅屋前練潭腿的年輕人。他扶起躺著的老年人,雙眼瞪著站著的。
“打了師父,徒弟才出來了,師兄,我來耍耍這小子的三路潭腿。”場中又走進一個年輕人,正是剛才在路上看他練武的那個。
而這一場的爭鬥也沒有多長時間,萬蝶紛飛中,只見一起撩陰腿踢出,它是如此的清晰,以至場中所有的人都看清了那記腿法如何的開始,如何的伸展,如何的落下,可那使穿花蝴蝶手的年輕人卻偏偏沒有躲開,所以他躺在了地上,而且捂著小腹。
師兄馬上就跳了過來,但他並不比他的師弟躺下的慢,他挨的卻不是腿,打倒他的正是那十二路潭腿中的第一路的第一式“繩掛一條鞭”的一條鞭。
場中沸騰了,那個練潭腿的年輕人卻匆匆的給老年人磕了一個頭,離開了。
老年人紅著臉,望著年輕人離去時的背影,眼中有幾滴淚緩緩地流了出來。
二、有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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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自古繁華地,更別說今日了。
近來,由於北方的戰事,許多權貴、富商紛紛南遷,這裡就更顯得繁華超出別處,街道上店鋪如雲、遊人如織,自然是熱鬧非凡。
有一首詩說得好:“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燻的遊人醉,只把杭州作汴州。”這裡雖不是杭州,但卻比南宋時的杭州更繁華。而且這裡也是都城,大明王朝的南京。
但有一個人卻很落寞,堅毅、英俊的面容掩不住他的寒酸。他就是剛剛在家鄉幫助北腿王打敗“雙飛蝶”的沈龍生。
沈龍生也來到了南京,從遙遠的北方而來,他不是來躲避戰事的,而是來尋仇的。
此刻他靜靜的坐在一個僻靜的茶攤上,喝著一碗最便宜的大碗茶,如果不是天氣太熱,他已中了一些暑氣,這一碗茶他也是捨不得喝的。
十五年前,他剛剛四歲的時候,他的父親滿身鮮血的從外面回到了家中,剛進家門,連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便倒地身亡,手中只握了一塊金陵路路通鏢局的腰牌和一支鐵笛。
所以他要找路路通鏢局問個清楚。
他是兩天前來到金陵城的,他頭一天就打聽到了路路通鏢局,那是金陵城歷史上曾有過的、最大的鏢局,人人都知。可那已是往事了。
早在十多年前的某一夜,這座紅極一時鏢局,突然消失了,無影無蹤。只留下了一座野狐出沒、蒿草滿院的巨宅。再問當時的那些鏢師們姓甚名誰,更無人而知了,畢竟十多年了,普通的人們早忘了。
所以沈龍生失望了,失望的不知所措,他找到了那一片舊宅,但一無所獲,那所巨宅已是門戶破落,房屋凋敝,差不多快成廢墟了,這唯一的線索都斷了,父仇如何得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