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勇氣去接受真實。
躺在床上,聽著屋裡的安靜,林曉曉沒有挪動有些僵直的身子,任由心痛如奔騰的潮水,不停的泛濫成災。
如果可以,林曉曉希望自己可以這樣一直安靜下去,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只要這樣安靜就好。
門外,葉敬誠關上房門後,高大的身軀差點跌倒,踉蹌兩步閃進旁邊的客房裡,整個瞬間攤在地上,臉色閃爍著毫不掩飾的刺痛,手緊緊攥著自己的心窩,彷彿這樣可以減緩自己心痛。
跌坐在門後,葉敬誠揪著自己的心房遲遲不肯站起來,他知道林曉曉知道自己回來了,她一直都知道。
如果他昨晚沒有發現她的異樣,是因為心中的狂喜,可是經過一晚的相擁而眠,她身軀的僵硬,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以前,不管他回來的多晚,只要感覺到自己的靠近,她總會不自覺往自己懷裡鑽,可是昨晚她沒有,一晚都保持一個姿勢,沒有動過一分一毫。
即使心裡是那麼的清楚她沒有睡著,但葉敬誠絲毫不想拆穿他的偽裝,只要她不說,他便不會打破,可是,當他看到床頭那抹黃色時,他覺得自己世界崩塌了,瞬間颳起了狂風暴雨,無盡的恐懼瞬間侵蝕了他的心臟,讓他不得不逃開。
扶著自己心臟,葉敬誠緊緊攥著手中的衣衫,他比誰都清楚那個黃色檔案袋裡裝了什麼,更清楚的知道那個檔案袋從哪裡來的,他一直以為她不知道有這份東西存在,可最終這份東西卻一直就在她手中。
是他太過自信,還是他太過相信她對自己的愛,是他還不夠好,還是他對自己的愛太淺,為什麼她在愛自己的同時,卻又做好隨時離開他的準備,難道這就是她對自己的愛嗎
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轉身走了出去,他想要知道為什麼,他想要去質問為什麼。
可當他再次站在臥室門前,卻已經失去了質問的勇氣,甚至連推開房門都真做不到,因為他比誰都清楚,當林曉曉毫不避忌的拿出那樣東西,是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離別,意味著她的決絕,而對他自己而言,意味著失去,徹底的失去。
最終他還是沒能戰勝自己走進房間,落寞的轉身這座屋子,離開了這座給他溫暖的屋子。
葉敬誠清楚的知道,他這是在逃避,可是做不到讓她離開,更做不到不愛她,所以他只能選擇逃避。
隨著時間的推移,夏日的陽光不再柔和,變得炙熱毒辣起來,而林曉曉卻似乎感覺不到這樣的熱度,張開冰冷的眼眸,感覺不到任何色彩,彷彿一直處在冰冷的寒冬,臉色除了平靜的白色,看不到一點血色。
看著窗外的陽光,林曉曉真的很不想清醒過來,更不想起床面對自己激勵逃脫的事實,她總是一次又一次默默的告訴自己,再待一會兒就好,可她卻不知道她已經待了很久,更不知道自己其實一點都不想離開,她在留戀,在不捨。
這一次,她沒能在說服自己再多待一會兒,因為她知道葉敬誠回來了,而他們也到了結束的時候,她沒有時間在繼續逃避,只能繼續勇敢向前。
起床看著沒有任何變化的房間,她很懷疑葉敬誠是否真的回來過,慶幸、落寞慢慢匯聚心尖,苦澀難捱。
站在客廳掃視安靜祥和的屋子,視線慢慢落在門口一雙白色拖鞋上,白色的棉布拖鞋不規整的躺在門前,清楚的說明那人走的有多麼匆忙,有多麼慌張。
收回視線看著自己腳上粉色的拖鞋,林曉曉還記得她第一次來到這個家的情形,在一排整齊的灰白色之間,一抹粉色是那麼的突出,她還記得葉敬誠當時,把粉色拖鞋放到她腳邊時神色,帶著一抹不自然,一點點難以言說的閃躲。
當時,她不懂為什麼男人的家裡會有女人的拖鞋,但她知道自己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