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是否沒事,是不是依舊頭好壯壯吃飽飽,是不是還是那副撲克
牌臉?
她拚命地告訴自己,這是為了雪眉才做的,並不是因為她其實有一點點……一點點
想看見他。
遠遠的,她瞥見那輛有些眼熟的車子駛近,連忙躲了起來。
黃昏時分,懷墨駕車回到這棟中國式建築的家,他為它取名為‘多情樓’。
因為雪眉最喜歡李清照的一闕詞——多情自是多沾惹,難拼舍,人靜皎月初斜,浸
梨花。
她說她最愛其中既淡雅又深情的韻味。
雪眉是他生平所見過最善良溫婉的女子,她完美得不像是這人世間該有的,柔情似
水,才華洋溢,真摯美好。
她不會大吼大叫,不會失態,更不會和人拉著嗓門吵架,醜態畢露,和她在一起的
日子,是他這輩子最幸褔的時刻。
將纖弱嬌怯的她捧在手心上呵護,是他這一生最大的快樂與驕傲。
失去了她,他的世界頓時崩潰瓦解,再也沒有重心與力量。
因此他只能每日沉溺在工作中,把自己搞得筋疲力竭無力思想。
懷墨將車穩穩地停進車庫內,臉龐泛著淡淡憂傷。直到他走到大門前,管家將門打
開的那一剎那,他眼角餘光瞥見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他臉一沉,來不及理會管家的問安,就大步往牆角走去,一把拎出了那個鬼鬼祟祟
的人。
“唉唉唉,輕點兒。”靈月齜牙咧嘴地呼痛。
懷墨皺著眉低頭看她。又是一個和雪眉完全截然不同的舉止,雪眉從來不會做出這
麼沒有氣質的表情。
“你在這裡做什麼?”他冷聲問道。
“放開我的領子,這件要九百塊,弄破了你要賠我。”她邊掙扎邊說。
他毫無預警地手一鬆,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也無,害得靈月重心不穩,身子往前傾
去。
“你要謀財害命啊?”她及時扶住牆壁,怒目瞪視他。
“惡人先告狀,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來闖空門的。”他雙臂環胸,目光打量著她。
她扁了扁嘴,“你怎麼可以假裝不認識我?好歹我對你也有一飯之恩,你都是這樣
對待你的恩人嗎?“
“我收留了你一夜,記得嗎?咱們扯平。”他似笑非笑的回道。
“做人不可太無情。”
“我還不算無情,否則早就把你丟到半山腰的警哨站了。”
“那我還要多謝你了。”她沒好氣地說。
“不客氣。”懷墨唇邊忍不住泛起一絲笑意,“你在這裡做什麼?”
“有事找你。”
“你我有什麼事好談的?”
“我可是一片好意,請不要惡意抹煞好嗎?我是來跟你談正經事的。”
他盯著她,好一會兒才說:“進來。”
靈月睜大眼睛,有點不敢相信,“你真的要讓我進去?”
“你也可以選擇不要進來。”他淡淡地回了一句,徑自轉身走向大門。
她急忙追在他身後,“等我、等我……”
進入屋裡後。一名看來慈藹臉色紅潤的老太太訝異地看著她。
“這位小姐是……”
“我是他的朋友!”靈月對著她展開笑靨,“伯母您好。”
懷墨莫測高深地看了她一眼,“她是我的管家馮媽。”
“噢,”她楞了一下,兩頰飛過紅霞,“噢,對不起,你好。”
馮媽對著她微笑,連連躬身,“小姐裡面請,我去倒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