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裝著一臉懺悔。
懺悔……卻僵在臉上。
“西西,”面前的男人叫她的名字,“我是季成陽。”
“嗯……我知道……小……季成陽。”她輕聲叫他的名字。
他和那時候是一樣的,也不太一樣。
小時候看他的時候,看到的是膚色很白,雙眼皮這些非常表面的特質。而現在……再看到他,卻發現能留意到他不動聲色的目光,還有沉靜。
“怎麼從冰上走過來?”
“我不想晨跑,”紀憶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從冰上走過來。”
他剛想再問。
紀憶忽然噓了一聲,拉著他的衣袖,把他向自己這裡扯了扯,然後貓腰,藏在他和松樹構成的屏障裡。她悄悄撐起季成陽的手臂,從縫隙裡看到上進好青年班長徐青大人,帶領著班級第一梯隊,已經跑過來了。
季成陽回頭。
紀憶立刻可憐兮兮討饒。
他只得又擺出一副靠著樹抽菸的姿勢,非常嫻熟地摸出一根菸,點燃,輕輕吸了一口。好熟悉的味道……不知道為什麼,紀憶總覺得他身上的淡淡香氣混雜煙味,是誰都複製不了的。她輕輕吸了一口氣,就像一瞬回到了小學畢業的那個暑假。
“好了。”他的聲音如同深潭水,冰冷冷的,淡漠疏離。
可惜對她沒有效果。
她撥出口氣,站直了身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季成陽微揚眉:“怎麼不叫我小季叔叔?”
“我已經長大了,”她眼神飄啊飄,繼續觀察遠處,“而且……你也沒有那麼老。”
分明就該被叫做哥哥。
他似笑非笑,沒說什麼,隨手把煙在松樹幹上按滅,扔到了地上。
只抽兩口就扔了?真不像他。
兩個人才說了三兩句話,紀憶又故技重施拉住他,當著自己。可是這次跑過來的同學和她,還有季成陽都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情,就是兩個人腳邊的枯草燒著了。紀憶驚叫一聲,暴露了藏身地,看著晨風裡火勢越燒越大的枯草,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季成陽迅速把短款的黑色羽絨服脫下來,扔給紀憶,然後用非常快的速度,扯掉了那些連著的枯草,又踢了些土隔開了火和枯草從。
火由旺到滅,漸漸只剩下了噗呲噗呲的聲響,還有幾米長的灰燼。
他站在那裡,挽起袖子,略微鬆了口氣。
已經跑過來的同班級女生,還有外班的那些女生都看的站住了。她們根本就不知道這場火的起源,只看到一個大冬天穿著單薄襯衫撲滅火勢的年輕男人。尤其這個男人生得太英俊,那完全不同於這大街上匆匆走過趕著上班的大叔,還有學校裡那些不是傻愣就是熱血的少年,總之,簡直和偶像劇走出來的男人一樣啊!
咦?
他轉身去說話的女孩子,不是實驗班的紀憶嗎?
眾女生目光灼灼。
她瞬間就被盯著不自在極了,把衣服遞給季成陽,低頭說:“我走了,再不走,體育老師一定給我記曠跑了。”於是她就在眾同班外班女生面前,跑遠了。
體育老師敲章時候,還在狐疑,平時一直走回來的紀憶怎麼忽然提速了?幸好班長和上鋪的患難姐妹各種護短,她才拿了這天早上的晨跑章。
紀憶本想問暖暖,她小叔什麼時候回來的,沒想到暖暖今天病假。
中午她在教室吃飯時,班長徐青竟然為她打好了菜,而且是回民才能享用的小視窗飯菜,特地跑來給她。
“我吃不了這麼多啊。”紀憶有些愕然。
“那個……”一本正經的班長,竟然說話有些磕巴,“我順便的,反正我是回民嘛。你和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