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菲的離開,似在雲虛道人的意料之中,在尹星河回到太清宮時,從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波瀾。
“師兄,還需要等多久?”尹星河的臉上帶著七分冰冷。
雲虛道人嘴角輕輕翹起,說道:“就在今晚。”
臥槽,你是故意的吧。
卓菲在時,你是什麼都不說,跟個沒事人似的,她剛走,你就說可以辦事了。
尹星河搖頭苦笑,怎麼看都不像是巧合。
“那需要我做什麼?”尹星河搓著手問道,不想那些有的沒的,卓菲走了也好。
“用你的雙眼,見證奇蹟!”雲虛道人仰面望著湛藍無雲的天空,“今晚必定星光璀璨!”
師兄眼中放光,嗓音洪亮,那身大褂在風中發出嘩啦啦的聲響,整個人的氣勢都很雄渾。
今夜,必定有大事發生,尹星河能做的,就是拭目以待。
太清宮提前兩個小時謝客,而且不留香客在此住宿。
尹星河早早吃完齋飯,就與雲虛道人形影不離,他一定要看看,自己的師兄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
但飯後的雲虛道人行為如常,先是對太清宮巡視一圈,然後交代弟子繼續晚修,最後則是閒庭信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感覺,怎麼都不像是要有大事發生的樣子,一點緊張的氛圍都沒有。
尹星河緊跟著雲虛道人。
“師兄,你不會是故意逗我玩吧?”尹星河端坐在椅子上,嘴角掛著懷疑的微笑。
雲虛道人盤坐在蒲團上,雙手託於膝蓋,雙目微闔,一股修煉吐納模樣,道:“等弟子們就寢,我們後半夜開始。”
尹星河眼角微彎,挑眉問道:“師兄要獨自做這事?”
雲虛道人點了點頭:“這種大事,一定要我獨自完成。”
“大事,到底是什麼大事?”尹星河心中一動,忍不住問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準備瞞著了,我要迎接鄭熠回世。”雲虛道人說得頗為平靜。
尹星河倒是震撼至極,儘管他心底一致認為鄭熠有救,但認為這種希望甚是渺茫。
雲虛道人如此一說,他是既驚又喜,內心遭受著如驚濤拍岸般的劇烈的衝擊。
“真的?”尹星河眼睛大睜,迫切問道。
“我何時騙過你?”雲虛道人鎮定自若道。
“哈哈!”尹星河不加掩飾地開心笑著。
我就說嘛,鄭熠怎麼可能就這麼不清不楚地死了呢。
“給我說說,你要怎麼做?”尹星河追問道。
雲虛道人神色不改,緩緩開口:“保密!”
“呵呵!”尹星河咧嘴尷尬一笑,顯得無可奈何。
雲虛道人已然入定,尹星河只能閉眼小寐,慢慢熬過這幾個小時。
沒有香客的太清宮,在弟子們都回房後,安靜得出奇,甚至連山風,都知道此處會有事發生,停止了呼嘯。
過了零點,尹星河再無睡意,雙手揣在袖子裡,不得不說,夜裡的山,真冷。
他躡手躡腳的走出雲虛道人的房間,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上了一身厚衣服,又返身回去。
這時,雲虛道人已經醒來。
“呵,你倒是知冷知熱。”雲虛道人活動著筋骨,調侃道。
尹星河不在意師兄的說辭,笑問道:“師兄,如果我當初沒有加入四堏門,你說師父會不會把太清宮交給我?”
雲虛道人一點也不在意他這個問題,自然而又坦蕩道:“會。”
尹星河只是一時興起,想起這麼個改變不了任何的問題,可師兄回答得卻很實在,而且他給出的答案,讓自己內心難免激盪,不由得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