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高大身影倏地出現,一掌拍開鉗制女友的人手,將受到侵犯的小女人往自個身後一推,不讓她受到一絲戰火的波及。
“你終於肯現身了,風間旭二。”可真是不容易。
風間?咦,園長老大和風間老師同姓耶。許青芳扯扯唐弄曙的衣服,用眼神詢問。
看下去便知分曉。唐弄曙用唇語回答。
“你們為什麼不放過我呢?鷹一,你比我更適合當繼承人。”他的心才夠狠。
“因為大家都看好你,你有統御日本黑幫的能力,大哥。”他勾起唇冷誚。
什麼?!他們是兄弟!剛回到攤位來的關月荷目瞪口呆,掉了手中的木瓜牛奶和冬瓜汁,不敢相信耳中所聽見的,一個是暖泉,一個是冰湖,怎麼會是兄弟?
她還呆呆地站著,樹旁突然伸出兩隻手將她往後拉,三人三張小板凳,手拿剛烤好的肉串,看戲。
從沒想過兄弟倆再碰面是在這種情況下,取下墨鏡的風間旭二冷視幾乎和他一般高的男人,昔日的情景一幕幕掃過眼前,似清晰,卻也模糊,相互交替著。
眼前的鷹一代表著他拋棄的過去,他很不願想起,可是如影隨形的記憶卻因為他的出現而一一回到腦子裡,重新開啟連線的通道。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下去,本家已追來了,他再逃也無濟於事,這裡有他割捨不下的人,他不可能轉身就走,當做所有的一切不曾發生。
“我不回日本,你叫本家的大老死心吧!”一旦他決定的事不會再更改。
“你以為你可以不回去嗎?日本是你的家,你的父母、你的兄弟、你的事業都在那裡,由不得你說不。”他沒有資格談條件。
“不再是了,我有新的家、新的兄弟和新的事業,我在此落地生根。”臺灣成了他的故鄉,他有屬於自己的天空。
他口中的兄弟指的是生死相隨的森井剛田。
“如果你說的是那間爛幼稚圍,要讓它消失非常簡單。”不費吹灰之力。
陰狠的眼倏地一沉。“鷹一,不要碰我的幼稚園,你付不起代價。”
他陰惻惻地低笑,“你幾時淪落到當幾個小鬼的保母,幫他們把屎把尿。”
堂堂櫻花組的少主不當,跑去做奴才,他還真叫人看不起,深以為恥。
“用不著嘲諷,我很滿意目前的生活,少了打打殺殺,心境平靜了許多。”作息正常,早睡早起,他不用睡到半夜掄起刀,衝出去和人廝殺。
風間鷹一冷哼地嗤笑。“你不是很討厭小孩子,一見到他們馬上命人轟出去,一副他們是世上最骯髒生物的樣子,怎麼突然轉性了?”
以往一有牙沒長齊的小鬼一靠近,他便皺起眉,一臉嫌惡的叫人拉走,不讓他們踏入他的地盤一步,以免乳臭味汙了四周的空氣。
曾幾何時他卻成了小鬼的玩具,陪他們玩,陪他們鬧,讓他們無法無天地爬到頭上,風間旭二成了幼稚園園長?!豈不諷刺。
只要他想,全日本的黑幫勢力都能輕而易舉地掌握在他手上,可是他卻叫人失望了,在拓展幫派版圖的重要關頭突然抽身,讓人以為櫻花組出了危機,人心浮動,差點四分五裂。
“不,你錯了,其實我一直很喜歡小孩子,希望能跟他們玩躲貓貓的遊戲。”
“躲貓貓?”他在說什麼鬼話,誰沒玩過……咦,等等,記憶中的他似乎不曾參與過他們的玩樂。
風間鷹一驀然想起,小時候當他們在踢球時,大哥總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他們,他一想靠近,不是馬上被父親叫走,從沒機會玩樂,就是大家會因怕他而突然說不玩了,各自回家。
難道大家都搞錯了,他不是不喜歡小孩子,而是沒有辦法靠近,那張兇惡的臉每一個人都會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