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袍飄飛間,身影已經入了大門。
“是。”門衛回答的聲音被拋遠。
“將軍,您回來了。”走廊裡的管家眼尖地瞧著一身銀色鎧甲的冷裴遠,趕緊迎了上去。
“嗯。”冷裴遠點頭,腳步沒有停下。“這幾日府裡可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從軍營回到府裡,他用了十日。
“前日,宮裡來了聖旨。”管家低斂著眉,表情沉穩。
“哦?”冷裴遠腳步停頓了下,接著又往大廳方向邁步。“聖旨上都說些什麼?”
“皇上下旨說太后生辰,宴請各臣子與其家眷同進宮齊賀太后生辰之喜。”管家跟在將軍身邊,一五一十將聖旨內容說來。
“攜家眷?”冷裴遠愣了下,“以往不也一樣嗎?何必多此一舉?”眼瞼低垂,思索著這小皇帝用意何在?
“那道旨意似乎在暗示要帶所有家眷同去。”管家濃眉挑了挑,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不對。”冷裴遠搖了搖頭,自覺認為少年皇帝不是想令所有官員的家眷都同行。但他究竟是什麼意思?是針對某一人嗎?
“除了宮裡來了聖旨,還有別的事嗎?”腳步沉穩,表情冷然。
“還有一事,奴才不知道該不該說。”想起冷彎彎接聖旨時的態度,管家猶豫著。
“有什麼事不能說?”冷裴遠挑了挑眉,瞧著管家欲言又止的模樣倒奇了。
“宮裡下聖旨那日,三小姐沒有下跪接旨。”管家想了想,一咬牙還是將事情說了。深邃又歷經風霜似的眸子閃爍著擔憂的光芒,小姐的行為分別是在藐視皇權。這罪名可不輕,倘若被有心人利用,將軍府只怕也要惹上麻煩。
“什麼?!”冷裴遠驚喝,早知自己那寶貝女兒性子冷戾,唯我獨尊。但沒想到她居然在面對皇權的時候還是這個樣子。要他怎麼說呢?天下之大,莫非皇土。就算他再怎麼權傾一朝,但也不過是皇上的臣子。面對那個傲然不羈的少年天子,自己都會跪拜。皇命一出,也都只能乖乖順從。彎彎這孩子實在是太傲了點,這般的性子雖然自己很欣賞,但只怕早晚也會惹出禍事。
“還有什麼事沒有?那個楚御恆呢?他跟彎彎究竟是什麼時候認識的?”英氣的劍眉蹙了起來,開始有些擔心彎彎的性子。想到影的小師弟也莫名出現在府裡,眉間的摺痕更深。這楚御恆乃江湖中人,只怕圍繞他的是非也不少。彎彎與他走得近,不知道會不會惹來江湖血腥之事?
“奴才也不知三小姐與楚公子認識的經過,但經奴才觀察,那楚公子倒是難得的俊秀人才。”相貌堂堂不說,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羈的氣息。且短暫的接觸,他的為人雖傲卻不驕橫,有禮拜,極有領導者的氣勢。
“他是軍師的師弟。”聽到管家對楚御恆的評價,冷裴遠也鬆了口氣。唉,彎彎性子冷戾,向來是隨心所欲的,就算他這個做爹的也無法改變她的想法。如果真要遇到什麼麻煩,那隻怕也是命裡註定。而他這個父親必然會擋在她的面前,為她遮風擋雨。
“另外,現在吏部尚書的二公子正在府上。”管家睿智的眼睛眸光微閃,想起蘇展來訪。
“吏部尚書的公子?”冷裴遠挑了挑眉,奇了。這陣子怎麼府裡來人倒不少。“他來做什麼?”吏部尚書可是宰相的門生,跟自己素無太大的交情。
“蘇公子是來找大小姐的。”管家答道。
“月兒?”冷裴遠眼底的疑惑越發深,月兒又是幾時跟尚書的公子有了交集?“他們現在在哪裡?”想起自沐昭雲離府後,他便沒跟月兒見過面。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她會不會將她孃的離開牽怒到彎彎身上。他可沒忘記之前月兒對彎彎明顯的敵意,倘若再生出個事端就頭痛了。
“在大廳。”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