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是忠誠於閻羅的，聽見這個話自然是不同意，他躲開了肩膀上的手，一臉受傷的後退了幾步，問道：
“老白，你這是什麼鬼話啊？什麼叫做掀了陰間的天，那到時候閻羅怎麼辦？我們怎麼辦？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啊！”
老白擺擺手讓判官先不要激動，黑無常從屋子裡拿了兩張椅子，給白無常拿了一把，自己坐在另外一把上閉目養神，白無常優雅的坐到了椅子上，笑道：
“小白，你應該看出這裡的問題了吧。”
“嗯。遍地是問題。”
白心瑤覺得這個話還是得說真話，她要說沒問題她都覺得對不起她自己。
黑無常聽到這話從鼻子裡哼出一絲笑音兒，似乎對白心瑤說的話感覺到了有趣。
“你說為什麼我們不招新的鬼差？”
“因為馬面說我們沒有機緣，都不夠深刻。”
白無常笑著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白無常的笑臉是一直掛在臉上的，可是白心瑤看得出，白無常是生氣的。
這個男人有殺氣了。
“放屁！什麼叫不夠深刻。這就是這裡的鬼不願意接受現代的技術，當然了，我們這裡是不需要現代技術的，可是新衣服不讓穿，新人不讓進，這是什麼道理呢？陽間有那麼多個英雄，我想要招進來…”
白無常又低聲笑了笑，那笑聲有些生硬和古怪，有些像是恐怖片裡無常索命的笑聲。
黑無常拍了拍白無常的肩膀，讓他歇一歇。
接了這個話茬道：
“結果說那些英雄不夠深刻，惡狗嶺為什麼髒亂差，因為沒有新的鬼差，這裡最少要有十個鬼差，打掃加超度，結果他媽的這裡就你一個。望鄉臺為什麼冤鬼多？因為判官們不辦事兒，辦事兒的就會被排擠，你瞅瞅這還是原來我手底下的人呢。媽的。啥也不是。”
黑無常嫉惡如仇的說完以後，判官有點兒委屈的低下了頭。
“你這個丫頭，我實話告訴你，我不喜歡你，我覺得你太滑頭了，而且身上有很多我看不清楚的東西，不過我和老白都清楚，你能做的事兒我們做不了。最起碼老牛那個癟犢子，現在不敢喝酒了。這他媽就是好事兒。”
黑無常說完以後白無常的笑聲才停止，緩了口氣。
把眼角笑出來的淚漬擦掉以後沒吭聲。
白心瑤心裡鬆了一口氣，剛剛白無常那個古怪的笑聲真的是太讓人難受了。
她都有點兒承受不住，覺得心臟要跳出來了。
“你看我和白無常在這裡吆五喝六的，沒有用，你知道吧！沒有用！我們不過也就是傀儡罷了，陰間需要的是臣服，秩序也不要了，什麼東西都不要了，就要服從…這他媽不對勁！所以老白才說想讓你掀翻這裡。”
白無常點了點頭，算是同意老黑的觀點。
判官站在那裡半天沒有說出話來，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嫉惡如仇的想過事情，後來怎麼被同化掉的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覺得老黑說的話讓他心裡有那麼一絲難過。
“我的製作的衣服非常好，算是我偷偷跑到人間以後搞到的，東西好不好你是知道的，穿上以後也比普通的鬼差衣舒服。但是你看誰敢穿？沒有人敢穿，我也想說要不要引進一些新技術，結果別人愣是不聽，我去查了，知道你給黃道婆弄了很多新衣服，那老女人現在正研究新衣服，高興得不亦樂乎呢。小白，我看好你。我不能幫你什麼，但是我可以和你表明我的態度，我希望你能幫助這裡。走了，老黑。”
說完白無常就往外面走，黑無常跟在後面，走了一半他回頭朝判官說道：
“你知道為什麼我討厭你麼？”
判官愣了一下，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