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處於一種你不明說、我也不坦白的狀態。
林建宏開了個頭,不知道該怎麼聊了,陷入沉默。
電話那頭的朱萍沉不住氣了,喊話道:「你就一直拖著吧,拖到七老八十,還是隻有你一個人過!」
林鳶構想了下那場景,說:「聽上去不錯呢。」
朱萍:「……」
兩老便又開始絮絮叨叨,念她道,不是他們步步緊逼,而是擔心將來萬一有個什麼情況,家裡真只剩她一個人了怎麼辦?總得找個伴,增加抗壓的優勢。
說得挺有道理的,林鳶也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也真心回了幾句。
——不急。
結果這話簡直像捅了火藥包一樣,噌地把朱萍的火給點著了。
要不是朱萍和她隔著電話,估計恨不得揪著她的耳朵猛罵。
被唸了半小時。
林鳶盯著眼前的大西瓜,微不可聞地嘆氣。
電話終於結束通話,她也沒心思吃西瓜了。
林鳶坐在餐桌前,終究還是把西瓜塞回冰箱。
她走到廚房裡,打算做點別的填飽肚子。廚房門這兒有個略高的門檻臺階,她被絆過很多次,這時又被絆到了,落腳不小心踩空。
而這回,是最倒黴的一次。
她崴到腳了。
「嘶。」林鳶倒吸一口氣,腳下傳來的痛感劇烈,像硬生生掰斷了她的腿一樣。
這時門鈴響起來。
林鳶愣了愣,已經沒力氣去開門了。
緩了幾秒,她還是極力拖著右腳,抬高懸空,像個單腳瘸子,一跳一跳地挪到門前。
開啟門,竟然是時雨青。
「……」林鳶下意識將受傷的右腳藏起來,低聲念,「你怎麼來了?」
時雨青懶散靠在門沿,說:「家裡買了西瓜,過來請你去吃。」
她才剛放回去一個西瓜呢。林鳶抿唇,腳下的痛覺實在餘威未消,她疼得做不出表情,好一會兒沒能回答。
時雨青看出了她的不對勁,拉近了一點距離,「你怎麼了?」
林鳶瞞不住,只好低道:「腳不小心崴傷了。」
話音落下,男人一舉將她打橫抱起。
林鳶心底悚然一驚。
「不是,你動作真……」特麼快。
林鳶是個做什麼都慢悠悠的性子,做了醫生也是這樣,在她印象中,時雨青也跟她大差不差,行事一直不緊不慢的。
眼下他卻從未有過的急,把她抱到沙發上,半蹲下仔細瞧她的腳踝。
天氣炎熱,室內冷氣飄散。
林鳶感覺時雨青似乎靠得太近了,滾燙的呼吸打在她的面板上。
她沒應對過這種情景,緩了一會兒說:「我正準備找醫藥箱,你就來了。」
這種崴傷,倒不必去醫院。
時雨青抬眸看她,「我替你找醫藥箱。」
林鳶點點頭,給他指方向:「在電視機的櫃子下面那兒。」
「好。」
時雨青起身,走到電視櫃,開啟櫃子門,找到白色的醫藥箱。
他拎出一個藥霧噴劑,回到沙發前,抬手正要碰她的腳踝,頓了一下。
林鳶也有所意識,不想麻煩他,伸手打算接過藥劑,說:「我自己來吧。」
平常她在家都是這樣過來的,自己照顧自己。
像時雨青來她家的情況,反而純屬意外。
好幾年了,她也習慣了獨立。
時雨青沒給她藥劑,而是說:「你不止受過一次傷吧?」
林鳶:「差不多,不過我是醫生,小傷基本能應付。」
時雨青徑直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