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寒一直默默地聽著,前面的事她都猜的差不多,後面這件,卻讓她不由驚訝地叫出聲。
“我還能胡亂編排她不成。少爺有塊古玉,少說要值千八百兩銀子。這銀子倒是小事,關鍵這玉是歐陽家祖傳的。少爺和她交好的時候,私下送給了她。我們都看她戴過的。她做了沈家的小妾,這玉可應該還我家少爺了不是?可少爺向她要時,她卻說她走的時候並沒有把玉帶走,是放在了書桌上的。害的我們全府上下不得安寧,翻天覆地的找,可哪裡找的到。這府里人口簡單,都是祖祖輩輩在這府裡伺候的,誰敢私拿了那個東西。這不明明是姜家母女給昧下了。”
“那大哥就這樣認了?”水幽寒問。
桐嬸長嘆一聲:“她那邊咬定了並沒有拿走那玉,這邊又找不著,害得幾個伺候的人都要尋死覓活的。少爺心灰意懶,就說算了,別為了件死物再害了活人的命。就把這件事撂下不提了。”
“這些年,給少爺提親的也不少。一開始,少爺是沒心思,都婉拒了。後來少爺被沈家硬帶去,又救了姜燕兒一命。也不知怎麼就有人知道,少爺得了老夫人的真傳。少爺為了救人……唉。好些個人家,就都不願意和少爺結親,說是怕人恥笑。他們就不想想求我家少爺救命的時候,怎麼就不不怕人恥笑了。”
“大哥這樣的人,難道竟沒一個長眼睛的能識得他的好?”
“唉,”桐嬸又是嘆息,“要說也有,不過都不匹配,少爺自己也不上心。這不郡守夫人還給少爺提過一個,年齡、家世都是極好的。也不知少爺怎麼想的,竟然不同意。只怕也嫌我們嘮叨,就說要去照料鄉下的產業,回祖宅住了這麼一年多。”
原來歐陽那時住在鄉下,是有這麼一番緣故。水幽寒心裡想。
“唉呦,奶奶您瞧,我這陳芝麻爛穀子的,說了這麼一大車話,這要緊的話倒忘記了說。奶奶,燕姨娘到咱們這來,定是沒安好心。奶奶您要是搬走了,可就中了她的計了。”
水幽寒一驚,“桐嬸怎麼知道我想搬走,我連大哥那都還沒說。”
桐嬸發現自己說漏了嘴,曬笑了一下。
“奶奶,這是我猜的。那天您發脾氣,後來燕姨娘的婆子又說了那樣的話。我估摸著以奶奶的脾氣,定然要這麼做。奶奶沒有直接和少爺提出來,應該是想緩緩,不想讓少爺知道您是為這事搬走的,怕少爺內疚的緣故。”
“桐嬸既然這樣說,那我也就不瞞您了。我確實是這麼打算的,房子也看好了,就在獅子衚衕。獨門獨戶的一個小院子,我們幾口人搬過去正好。我本打算過幾天,等大家都忘了這件事,再慢慢地和大哥說的。桐嬸,我不想因為我,讓大哥的名譽受損。”
“唉呦,奶奶您挺明白的人,怎麼還是上了她們的惡當。少爺是心軟,在姜家的事情上有些糊塗。可少爺不是真糊塗啊,難道想不到奶奶是因為什麼緣故要搬走。少爺待奶奶如何,奶奶自己該知道,您這樣不是和少爺生分了嗎?奶奶,少爺這幾年雖然看上去沒什麼。可我和我家老頭子,是看著他長大的,他不開心,我們都看的出來。”
“可自打少爺這次回來,帶回了奶奶還有麒兒小少爺,我們可都看出來了,少爺這笑模樣一天比一天多。看著您抱著麒兒小少爺和少爺說話,我和我老頭子就像回到當年,看著老爺和老夫人帶著少爺一樣。麒兒小少爺戴著的那個香包,可不正是老夫人當年給少爺繡的。還有那掛長命鎖,還是我家老頭子從金店裡給取回來的。”
桐嬸目光灼灼看著水幽寒,那眼神明明說著你就坦白吧,坦白吧,坦白吧。
桐嬸這樣的目光,讓水幽寒想起她對麒兒格外熱情的眼神和態度,心下猜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