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門,我允了她去送送,等會就回來了。”
“哦……”柳定澤仍是趴在門那,“我等她回來,有事要說。”
方青不好叫他進來,再怎麼樣,也是個成年男子,孤男寡女在這室內,被人知道要說閒話。只是外頭看著實在冷,便往外走,出了門說道,“四爺進去等吧,我去洗個手。”
柳定澤沒有多想,進了裡頭。看著雁侄女的書桌,小的。筆也是小的,連硯臺都是小巧的,無一不精緻。他瞧著那書面上的字,好像認得,又不認得。
方青站在門外,瞧著院子樹枝上的積雪,將落不落,白如絮,淨如鹽,不摻雜質。果然還是冬日最讓她喜歡。裡頭的聲響似乎消失了,悄然不能聞。她從窗戶看去,那柳四正趴在書桌上,百無聊賴的用手指在桌面畫圈。桌上的東西他倒是一點都不碰,規矩得很。
若非知道他智力與孩童無異,根本瞧不出是個痴傻人。每每見他如此,總會不自覺想起他當年未傻的模樣,那樣意氣風發,那樣神采奕奕,也不由地嘆息,造化弄人。
看得怔神,直到旁邊有人墊腳探頭,同她一塊往裡看去,她才回了神,低頭一看,柳雁正瞧著,“先生,你在看什麼呀?”
她收回視線,淡聲,“你四叔尋你。”
“那先生為什麼不進去,外頭多冷呀。”
“男女有別,你快些進去吧。”
“嗯。”
柳雁提步進了裡頭,柳定澤也坐直了身,連帶著凳子挪到她面前,很是可憐,“雁侄女,你幫我勸勸我娘好不好,去把他們接回來吧。我答應了他們的。”
本來柳雁十分支援鄭家那三人回來,可經由昨日一事,就倒戈了,輕哼一聲,“四叔,他們是壞人,我不勸。”
柳定澤有備而來,從兜裡掏了花生糖給她,“雁雁,你最乖了。”
柳雁苦笑不得,誰說四叔傻了,他才不傻,“四叔啊,雁雁真的幫不了你。這家是祖母做主,要不就是我爹,三叔,再怎麼也輪不到我呀。”
“哦……”柳定澤很是氣餒,無計可施,“那我去找我娘再說說。”
柳雁沒幫上忙,不好意思收這糖,要塞回給他,柳定澤擺擺手,“雁雁喜歡吃。”
他這一說,柳雁更覺愧疚了。要她去同祖母說說不是不可能的,她只是出於私心不喜歡柳芳菲,總覺她對四叔不會真疼,就同四叔撒謊了。誰想四叔一如既往信她,倒叫她很是內疚。
可再怎麼內疚,她也不能改變這決定,那柳芳菲當真不能進他們柳家。
方青見她又發呆,就知道今日授課她定不會聽進心裡去。課業強塞無用,聽之無味。她從暖爐上取下已經化開的墨汁,將筆墨收好,“今日不授課,去外頭走走。”
柳雁自然歡喜,可總覺得先生也有心事,卻不知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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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出門,午時過半才快到殷家。李墨荷和一眾下人飢腸轆轆,又不好去殷家用食,便決定在附近客棧果腹後再去。到了客棧,自己在廂房一桌,下人在外頭一桌。吃了一半,寧嬤嬤在外頭敲門,“太太,三太太來了。”
李墨荷十分意外殷氏竟然知道自己在這,開了門一瞧,果真是她。
幾日沒見,殷氏面色不佳,一雙眼眸更顯得無神,這一開口,氣勢卻還是在的,“二嫂。”
李墨荷讓她進來,關了房門領她入座,問道,“你怎的知道我來了。”
殷氏輕輕一笑,“我就知道柳家會讓人來,所以派人去街口盯梢。卻沒想到,來的是嫂子你……”
李墨荷可聽出話裡的意思了,“你想三弟來是吧?”
殷氏禁不住笑得冷淡,“之前想,今日過後再不會想了。那個薄情郎,負心漢,妻兒走了,竟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