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苦用功,還是比不上柳雁。去考女官,柳雁是狀元,她卻沒有名次。
她嫉妒,也羨慕柳雁。
如今卻得知自己的姻緣也有柳雁在促和,讓她驚訝。
驚訝之餘突然覺得自己心胸狹隘得讓人覺得可笑,她一直耿耿於懷不能放下的芥蒂,原來只是自己的狹隘在作祟。
她掙扎自卑了那麼多年,不過是自己折磨自己。
虞司賓見她面色不定,握住她的手,很是擔憂,“芳菲。”
“我沒事。”她緩緩抬頭,像卸下了千斤重擔,再不用揹負任何自卑過活。得了良人陪伴,更不用驚怕前路,“柏舟……往後我待你更好的。”
虞司賓聞言,瞪大了眼,這說的是情話?他立刻屏住氣息,他的媳婦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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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七月尾巴,柳雁忽然收到虞家送來的糕點,說是虞司賓和柳芳菲親手做的。本以為是虞司賓的主意,可一問虞家下人,說的是少夫人親口讓人送過來。她邊吃著糕點邊想,該不會是虞司賓那個笨蛋姐夫洩露了她之前做軍師的事吧。
齊褚陽見她坐在軟榻上晃著兩條腿,吃著糕點沉思,放下手裡的書,問道,“在想什麼?”
“在想我八堂姐怎麼突然親近我了……”
“這不是好事麼?”
柳雁眨眨眼,笑道,“嗯,是好事。”她拿了一塊軟泥糕遞到他面前,“來,張嘴。”
齊褚陽張口,嘴裡就被放了糕點。等一塊吞入腹中,才道,“甜了些。”
“我吃著合適。”她默默將五色碟子都挪到面前,“那都由我吃了吧。”
看在是糕點不熱氣不寒氣的份上,齊褚陽也由著她,“你什麼時候開始跟大理寺告假?”
“中秋之後。”柳雁摸摸肚子,“他們一早就說大理寺是查案斷案的地方,陰氣重,讓我早點回來歇著。可我不願……上頭還有幾個大人對我頗為不滿,一心想搶我的活,我哪裡能讓他們得逞。”
齊褚陽喜歡她不卑不亢的脾氣,“要是有丁點不舒服的地方,記得告訴我,不要強撐。”
“嗯,我有分寸。不會為了保住職位害了孩子。只是無病無痛離開,孩子才幾個月大,怎麼想怎麼不甘心。”柳雁自然緊要這孩子,她一開始知曉有孕也想過可要辭官,後來孩子聽話得很,就放下心來,“齊哥哥,這孩子也是疼孃的。”
齊褚陽和她一樣自小就沒了母親,聽見這話,也有感觸。他探身向前,又摸了摸她的肚子,還感覺不到裡頭的動靜,可幾個月後,就會有個孩子出生。從嬰兒變成牙牙學語的孩子,再變成少年,又如他們一樣娶妻亦或出嫁。
代代相傳,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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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剛到,方青就遣了媒婆去郭家為柳翰求一門親事,本以為不會有什麼大礙,誰想媒婆面帶苦色回來,將郭家老爺夫人的話說了一通,聽得在一旁的柳笑笑都氣惱了,“他們憑什麼嫌棄我哥哥。”
在她心裡,爹孃和哥哥姐姐弟弟都是頂好頂好的人,沒人能比得上的,可如今竟有人說哥哥的不是。
方青示意她不要做聲,柳笑笑撇撇嘴,這才安靜下來。方青問道,“說姑娘年紀不夠,聽來就是推脫的詞,你仔細說,我不責怪你。”
媒婆這才敢開口,輕聲,“那郭夫人說,聽聞令郎的生母……出身不好,他母親是那、那種出身。”
支吾著沒說詳細,方青也明白了。這也是她一直擔心的,郭家雖然沒人擔任大官,可世代翰林,家風十分清明。從不攀炎附勢,對柳家有敬重,卻不巴結。其他想將女兒送來結親的並不少,可她和柳四郎都不想要那樣的親家。更何況柳翰歡喜的是郭姑娘,不是別人。
她擺擺手,“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