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你下去吧。”
末了又讓嬤嬤去拿賞銀給她,媒婆哪裡敢接,“事兒沒辦成,這是壞了規矩的。”
方青淡聲,“是,事沒辦成,自然不會給你這種銀子。只是今日去郭家一事,你也不用對別人說。”
媒婆聽清楚了,這是拿銀子封口呢。那就不接不行了,不過這輕描淡寫幾句話,可聽得她心驚。都說柳四爺是個厲害角,他的夫人看著文弱,卻也不是個省事人。也對,能做那種人妻子的,手段又能差到哪裡去。唯唯諾諾接了銀子,就告辭了。
柳笑笑在旁看著,笑道,“以後笑笑知道怎麼封人的嘴了。”
方青瞧著她說道,“不許拿來胡作非為就好。”
以女兒的家世,往後嫁的人家肯定也是大世家,學點內宅的手段是好的。方青倒也想通了,也就不攔著她。而且如今她相信女兒有辨別是非的能力,不會再像往日乖戾難教。
傍晚柳定澤從宮裡回來,方青坐在軟榻上看他洗手擦拭的空閒,說了媒婆轉述的意思。柳定澤聽得面色沉沉,坐下身道,“明明當年二哥已將那件事藏的那麼好,為何還會有風聲流出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倒不意外。”方青放了手裡的賬本,給他揉手,“四郎可還想跟郭家結親?我再找個厲害的媒婆吧。”
“郭家兩袖清風,一身傲骨,他們介意的話,也估摸不會接受。反倒是纏的緊了,還以為是我們柳家仗勢欺人,也給二哥抹黑。”
方青知他說的在理,“可要跟翰翰說?”
“不用。”柳定澤沉思片刻,說道,“明日我親自去見見郭大人。”他又說道,“你可會覺得我偏心了?”
方青頓了頓,他一提才知道他指什麼,笑笑說道,“難不成對自己孩子不好的才是好丈夫麼?我倒不覺得。雖然你對他們一直不管不問,但真遇了事,也不會坐視不管。你平日若偏疼他們,說實話……我心裡會不好受。可要是他們有事時你也不理會,才讓我覺得可怕。四郎,你不必有擔憂,不用太顧慮我。”
柳定澤終於放下心來,又道,“等笑笑他們長大了,我也會這樣上心。”
方青笑道,“這話不用說。”
有些話不必說,也是知道的。說出來的話沒有任何束縛力,真正要遵守的,心底會銘記著。
當晚柳定澤就讓人送了拜帖到郭家,那邊倒是讓人傳話,說在酒樓相見。柳定澤更是明白對方不想結這門親事,所以現今就不想有什麼瓜葛了。
翌日一早,柳定澤就和方青到了酒樓,點好酒菜。
郭家夫婦倒也沒來遲,比約定的時辰稍微早了些。進了門,寒暄幾句,小二就去讓廚子炒菜陸續將菜端上來。
郭通比柳定澤還要長几歲,說起話來客客氣氣,不讓人覺得生疏,可也不讓人覺得親近。
有意的客氣一開始就讓人察覺出來,酒過半巡,柳定澤才道,“郭家素有賢德美名,我兒雖然如今還未去考取功名,可在同窗學子中,也是出了名的樂施好善。郭大人郭夫人因他生母一事將其推拒門外,我這做父親的,到底心有愧疚。”
郭通微微擰眉,“愧疚?”
“是,愧疚。”柳定澤放下手中筷子,聲音沉緩,“我年少時的事想必郭大人也知曉,那時被妓子所騙,生了兩個孩子。後來我將孩子接回,也徹底讓他們和其生母斷絕了關係往來。”
郭夫人問道,“當真斷了往來?”
話落,郭通已冷盯她,郭夫人再不敢言。
方青說道,“這點並不假,向別人打聽打聽也是知道的。”
柳定澤接著說道,“因他們生母的關係,我一直對他們避而不見。可他們兩人仍十分上進。而今我想彌補他們,尤其是長子。誠然,他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