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情要走的決心已經下那麼堅決,便馬上扶著沈家情。“小姐,你不要辜負了那位先生的一片好意,還是早點休息吧。”護士扶沈家情上床,替她蓋好被子。
也好,在這裡起碼可以靜靜地想一想最近發生的事情。事實很明顯,自己被人騙了心,而現在人家已經將玩弄得七零八碎的心扔回給她,只能自己躲在角落裡舔傷口。就當作是一次教訓吧!以後不能輕易交心給男人,不要忘記這一次的傷痕,這是一道心靈上難以復元的傷痕。
醒醒吧!沈家情狠狠地打了自己兩個耳光,她的舉動嚇到正在倒水的護士,她手一滑把杯子摔在地上,發出杯子破碎的聲響。她看著那一地破碎的玻璃,不正是她此時的心境嗎?不能再想過去了,過去就讓它過去吧!沈家情,你要忘記那一切。即使現在不能,也不可以再因為那一場鬧劇而影響你,你可是要養家的,家旭今年升大四了、又要準備留學的錢;媽媽頭痛病又發作,那可是要看醫生的。交房租、交學費、交水電雜費,一個家庭的開支費用是很龐大的。
沈家情,你要堅強一點,以前父親去世的時候,不也是咬緊牙關就撐過這麼多年,就當作是做了一場很美但結果卻很恐怖的夢吧。想到此,沈家情躺下床,剛想閉上眼睛,護士突然走過來遞給她一個袖釦。
“差點忘了,這個袖釦是你從那位先生的袖子扯下來的。小姐,你不知道你抓那位先生抓得多緊,推你進急診室時,你還不肯放開他。我們本來都以為他是你的男朋友,可是他說只是在路上見到你暈倒在地,然後送你進醫院的陌生人而已,他後來付了醫藥費後就離開了。”
沈家情納悶了一會兒,然後叫住護士,“請問那位先生有沒有留下姓名地址?”
“他什麼資料都沒有留,現在已經很少有這麼好的人了。小姐,你真夠好運。”說完她就離開病房。
拿著袖釦,沈家情想仔細看個清楚然後再想該如何找到那位好心人,人家救了自己一命,總該說聲謝謝才行。不過再見到他時,她還能認出他嗎?應該會認出的,他的眼眸她沒有忘記。
這個袖釦是銀色的,上面的雕飾很精緻,應該不是便宜貨。噢!不要再想了,她的頭又開始痛了,握住袖釦她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手裡的袖釦被緊緊地握著,似乎那就是她的心,必須緊緊地守護著。再受一次傷,她可承受不起。
到了早上,沈母和沈家旭都來到醫院。他們似乎很有默契什麼都沒有問,不過眼神充滿疑惑,沈家情看得出來。她知道家人對她的關懷,她對他們保證似地說:“我沒有事,從今以後她都不會再有事了。”希望他們能相信,也更希望自己真的能做到。
凌葦也來探望沈家情,她一進門就嚷道:“沈家情,你知道你做錯什麼嗎?”一屁股坐到沈家情的病床上,話題一轉,“你呀!真拿你沒有辦法,上次把我扔下不管,害得我整晚對著那個不知道叫John還是David的人,把我都給悶壞了。”
“對不起。”她羨慕地看著凌葦,真希望自己能有她那樣的灑脫及活力。她一進來,沈家情就覺得本來很寂靜沉悶的病房變得活潑許多。
“算了啦!不跟你計較,誰教我們是好朋友。”凌葦突然傾身向前,神秘兮兮地笑著低聲道:“喂,聽外面的護士說有個很帥、很性格的男人送你進醫院。從實招來,怎麼認識的?家世好嗎?做什麼的?幾歲?”
沈家情被凌葦給逗笑了,這是她連日來難得出現的笑容。她按著凌葦的肩,“你當我是你呀?我當時昏昏沉沉的,只知道他是一個男人,應該是有錢人吧?他好像是有司機替他開車,而且還替我付了醫藥費,我就只知道這些了。”沈家情保留她最難忘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