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關切之意,想到自己功力全失,一生的夢想唯有寄託在這個徒弟身上了,站起身道:“靖仇,你總算來了,走吧。”
陳靖仇道:“師父,這兒是什麼地方?要去哪兒?”
陳輔道:“這兒該是海陵一帶,離江都很近了,就去江都吧。”江都即是今之揚州,海陵則是現在的泰州。當年陳輔在南陳滅亡後,蒐羅遺臣,謀求復國,正是在這一帶活動。故地重遊,真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陳靖仇聽得要去江都,皺了皺眉道:“去江都?只怕皇帝還在那兒。”
陳輔聽他說什麼“皇帝”,心道:“什麼皇帝,那是隋虜!”正要呵斥一句,拓跋玉兒已道:“楊廣那混蛋嗎?他要在就正好,再給他點苦頭吃吃。”他看了一眼拓跋玉兒,沒說什麼。雖然他對拓跋玉兒這胡女仍然看不慣,但她罵楊廣倒是深得其心,便覺這胡女也不是那麼看不順眼了。
陳靖仇見拓跋玉兒又躍躍欲試,苦笑道:“玉兒姐姐,皇帝手下可是有不少厲害人物的,若宇文太師也在,那可糟糕。”
上一回拓跋玉兒去行刺皇帝,結果宇文拓突然現身,只一招就將玉兒擊出,拓跋玉兒毫無還手之力。聽陳靖仇說起前事,拓跋玉兒不由打了個寒戰,心道:“是啊,這人的本領好強,便是現在的我們,恐怕仍然不會是他的對手。”她正在猶豫,小雪插嘴道:“宇文太師應該不在江都。”
陳靖仇道:“小雪你怎麼知道?”
小雪看了看陳輔,這才道:“陳大哥,先前小郡主不是跟我們說過,皇帝要他來追殺我們,但他又去龍宮奪走了崆峒印,那麼他其實是在四處蒐羅神器,根本沒把這命令放在心上。除了崆峒印,還有兩件神器不知在什麼地方,但肯定不會在江都。”
拓跋玉兒詫道:“為什麼?”
“如果在江都,我應該知道。”
拓跋玉兒恍然大悟:“對,小雪你能感應到。那你能感應到他現在在哪兒嗎?”
小雪搖了搖頭:“不知道,應該是在很遠的地方。”
陳輔聽得小雪竟能感應到神器,大感好奇,問道:“小雪姑娘,你能感應到神器?”
小雪點了點頭:“是,老師父。”
陳輔忽地站起來,一把拉住她的手,上上下下掃量著她。小雪正被他看得有點發毛,陳輔已是老淚縱橫,長聲道:“天佑大陳!小雪姑娘,你真是我大陳的福星!”
陳靖仇見師父把小雪弄得侷促不安,忙道:“師父,那我們就去江都吧。”
陳輔放開了小雪的手,向陳靖仇喝道:“小雪姑娘冰雪聰明,而且有這等本領,是我漢家好女兒,你若對她無禮,我定不饒你!”
陳靖仇有點哭笑不得,心想:“我哪會對小雪無禮。”但見一邊的拓跋玉兒臉色有些不自在,心知師父說這一番話,其實也是說給拓跋玉兒聽的,所以有什麼“漢家好女兒”之類。在師父心裡,定是盼著拓跋玉兒聽了這話發作,氣惱之下自行離去。他怕師父說多了拓跋玉兒真個發作起來,忙道:“師父,若不急著趕路,天晚江都閉了城門,我們就進不去了。”
陳輔一聽這話,點點頭道:“走吧。”陳靖仇待師父向前走了一段,見拓跋玉兒過來,壓低了聲音道:“玉兒姐姐,你別怪師父。”
拓跋玉兒本來真的有點氣惱,但見陳靖仇代師父賠小心,一肚子氣也化為烏有,嫣然一笑道:“然翁說了,要順著老師父一點,我知道。”
陳靖仇見她能容忍師父的言辭,不由竊喜。陳輔在前面卻喝道:“靖仇,還不快走!晚了便進不了江都城了。”這話本是陳靖仇說的,現在卻成了陳輔催他的理由,陳靖仇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