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羅賓做了一個特殊的動作,這個動作是,他把原本很隨意放在桌面上十指相扣的握住的手拆開、很不顯眼的縮了回去,將向前探出去的坐姿,改變成向後、靠在椅背上的坐姿。
週末不懂微表情,更不知道這些動作的含義,他能瞭解的,只是這個孩子已經完全看出了自己的圈套。
沒有母親不想證明自己孩子的清白,尤其是在警察局裡。
“我願意。”同樣擁有一頭金髮的簡,落入了週末的圈套。
呼。
羅賓嘆了一口氣,小小年紀的他在嘆氣以後竟然浮現出輕蔑的微笑,似乎是在嘲笑週末的幼稚。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嘲笑一個從生理年齡上來說將近比他大十歲的人幼稚,還是在任何物體都足以形成壓力的警察局。
“你的上一段婚姻,幸福麼?”
簡沒有羅賓的心機,正常回答道:“不幸福……”
週末能感受出簡想形容一下自己的上一段婚姻,用一句話或者幾句話,這個時候:“警察先生,能給我點喝的麼?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我連一口水都沒喝過。”
“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對我的兒子!”
簡立刻就忘了剛才的話題,對著律師說道:“我要起訴他們。”
律師趕緊勸道:“女士,今天我們是來保釋羅賓的。”
而監控室內德瑞克卻雙手握緊了椅子扶手,惡狠狠的咬著牙蹦出一句話:“幹得漂亮!”
的確漂亮。
週末想利用羅賓對母親的保護欲,哪怕他沒有想好怎麼利用這一點,可是羅賓瞬間就已經猜出來了,更重要的是,他毫無痕跡的反擊反而利用簡對兒子的保護欲,這一擊,擊碎了週末還未成型的審訊系統,哪個母親受得了連口水都不給喝的警察局?這樣簡會馬上對警察充滿敵意。
抬起頭看向羅賓的週末很奇怪,一直都選擇防守的少年主動出擊了,不在利用如同劍閣絕壁般的有利地形,而是站出來跟你掄胳膊根。
“鮑勃,幫我個忙。”
鮑勃早就在這坐的不耐煩了,他這種肌肉男最討厭鬥智遊戲,要是講動手,鮑勃能一個人放倒連週末在內的四個人,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三分鐘。
“沒問題。”
鮑勃走出了審訊室,看見德瑞克在監控室內時,問道:“局長,你想來杯咖啡麼?”
“坐這。”德瑞克既沒給鮑勃答案,也沒讓鮑勃去完成羅賓的要求。
週末判斷出了現場形勢,羅賓是絕對不會在任何審訊招數面前屈服的,眼下最容易突破的突破口就是簡,羅賓的主動出擊就是訊號。
“簡,追你的人多麼?換句話說你認識查理麼?他是否有追過你?”
這個時候律師開口說話了:“簡,查理是本案的被殺者,你卻沒有和本案產生任何牽連,所以,你有權力拒絕回答這個問題,我,負責捍衛你的權力。”
週末想掐死律師,這個時候羅賓正在盯著他看,可以確定羅賓不會在插嘴了,週末的問題讓羅賓意識到了一個錯誤,那就是出擊太早,他毀掉了週末尚未成型的供給系統,正好給了週末重建整個系統的機會,還給了週末在羅賓出擊時,找到對方軟肋進行針對性設定的機會。可這個機會眼看著就要被律師給破壞掉了。
“簡,我有必要提醒你,警察局可以輕易調查出你和查理的關係,為了一段我們早晚會知道的關係而拒絕給與警方任何幫助會讓我們,起碼是我覺得你在替羅賓掩蓋什麼,所掩蓋的,一定和查理有關。”他沒說和查理的死有關,因為該死的律師在;他點名了這段關係並沒有任何隱秘性,因為查理死了。
這些話完全不用任何提醒簡就會將所有聯絡在一起,從而得出的答案一定是‘我為什麼要掩蓋與案情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