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巴布斯被吼的突然客氣了起來,從事這一行的人都知道,敢對警察如此大聲嘶吼的除了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就剩下那些在社會最底層讓人欺負的實在沒辦法了、不指責警察無能已經無法找到任何宣洩口的人,這兩種人恰恰警察都得罪不起,尤其是後者還有媒體和無數來源網路上的憐憫之心作為強大後盾,他們可以利用一個浪潮掌控輿論。
黑人變得很沮喪,低下頭的時候裂開的嘴唇都在微微顫抖:“我現在已經對所有的罪行都瞭如指掌了,要是我有警徽,根本不用報警。”
有些糊塗的吉米-巴布斯問道:“先生,能明確的表達出你要說的意思麼?”
“我一輩子都住在蒙泰克,住在一棟170000美元的小房子裡,哪怕富人區的房子已經漲價到了500000左右,我也沒有覺得自己沒有在這個小鎮生存的資格。可是我這一生都在壓抑著所有抱怨,今天,我不想繼續壓抑了,以後也同樣不會。”
他的目光越來越凝聚,好像吉米-巴布斯是他這輩子最大的仇人一樣。
“我住在黑人區,門口的草坪上全是喝剩的啤酒罐,馬路邊上每一天都能看見某個醉鬼在昨天晚上或者今天凌晨吐出來的嘔吐物,我七歲女兒在自己家門院子裡玩耍的時候摔倒都能摔一臉噁心至極的義大利麵,那還不是我們午餐剩下的垃圾。”他越說越氣:“過去的四年裡,我的家被爆竊過七次,七次!”
“一個靠打零工賣體力養活家人的男人,每個月的薪水都捉襟見肘,連住的房子都是黑人區最差的,這種人都要被爆竊7次?而你們在掃掉TT幫的盜竊團伙時,竟然沒有一件來自我房子裡的被盜物品!四年間,也沒有一次警方破獲黑人區的盜竊案可以讓我聊以**,我的妻子在晚上九點以後都不敢出門,我的女兒只要在夜裡靠近門口就要被提醒‘千萬不要走出去’,前天白天、昨天晚上我竟然兩次聽到了槍聲,誰能告訴我,我是住在阿富汗嗎??!!”
“在黑人區,你能看到滿牆壁的塗鴉,夜幕後,還能看到渾身紋滿紋身連臉都不放過的人在酒吧門口流連,我家裡的獵槍要每時每刻都上著子彈防範任何突發狀況,還要擔心我的公主是不是一時貪玩會拿出獵槍一槍崩了自己。”
“每一個在黑人區成長起來的人第一個學會的就是在聽到槍響以後迅速躲避,後來我們都麻木了。”
他的聲音弱了下去,整個人變得有些無精打采:“我到底犯了什麼錯,上帝為什麼要這麼懲罰我?”
“這還是米國嗎?”
“我怎麼記得新聞裡說過我們用價值200萬美元的導彈去轟炸阿富汗一個帳篷,連叛變逃走的斯--諾--登都知道我們可以監聽世界任何一個角落的電話……怎麼就沒人對付那些該死的黑幫呢?”
一個肌肉發達、體格健壯的男人壓著低聲的聲音在傾訴時讓人有多揪心,這個男人說的每一個字都扎到了警察心裡:“我不想寶貝女兒長大以後父母的第一個責任是教會她如何在被人強---奸的陰霾中走出來,也不想在她十四歲初具規模開始越來越漂亮的時候,第一次性-教育是偷偷往她書包裡放一個避--孕--套,告訴她這個世界上有任何男人拿著手槍、匕首將其逼在角落時,要鎮定的讓對方戴上套子防止傳染病而不是在痛苦中感慨自己的不幸。”
“這還是米國嗎?”
“孩子拿著各種武器衝進校園屠殺自己的小夥伴;父親把女兒關在地下室當性--奴;上百摩托黨在德州最大的城市街頭火拼,耗彈過千發,就連我們這個小鎮都有接連兩個倒黴蛋被人幹掉之後又砍了腳。”
“現在,整個黑人區都知道埃文-巴斯戴爾要和墨西哥人隨時火拼了……一旦火拼起來你讓我們怎麼辦?買鋼板把窗戶都封起來防止流彈?那